,尽量平和问道:“你想谈什么?”
“……谈个恋爱?”
“吃药!”
叶深耐心告罄,修长的手指轻拨,盛满药片的瓶盖飞速从玻璃桌面上滑过,刚刚好停在女孩面前。
陶鹿鼓着腮帮,一面接过叶深递来的温水,一面扑哧扑哧笑起来。
“笑什么?”
“不觉得很好笑么?人家跟你表白,你却叫我吃药。”
叶深按住眉心忍耐,一定是昨晚没合眼的缘故,他才会如此暴躁。
谈话无疾而终。
tk战队最近在准备《飓风世界》的全国职业联赛,训练密集,连最跳脱的山楂都顾不上跟陶鹿互怼了。
没有对手的人生总是寂寞如雪,陶鹿自己在家的第二天,望着昨日亲手插的跳舞兰出神发呆。窗外初夏的天气一晴万里,窗内黑瓷瓶里的跳舞兰明媚灿烂——夏天很美,花很美,可是都与她无关。
结束了一天的队员训练,叶深回来的时候已接近午夜,卧室的门半开着,暖黄色的灯光从客厅倾泻入内,照亮女孩卧在床上的模样——她抱着被子仰望着天花板,正在出神。
“还不睡?”叶深蹙眉。
陶鹿没动,只眼珠骨溜溜转了一圈,“在等叶哥哥回来呢!没人陪,我睡不着。”
叶深拎着笔记本电脑,又倚着床脚地地毯坐下来,打了个呵欠,“快睡。”
这两天,都是叶深守着她睡着之后才去客房。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连日高强度的工作与极少的睡眠,让叶深打起盹儿来。他感觉只是合了下眼睛,刚要睡着,身体失重的感觉猛地传来,他心头一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几乎吓得他心脏跳出来的一幕。
女孩穿着他宽大的帽衫,站在黑漆漆的窗台前,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去了。
无边夜色中,她就像浩渺黑海上的一朵小小浪花,随时会被推上岩壁、摔个粉碎。
叶深骇然屏息,无声快步抢到女孩身后,钳住她的腰把人猛地拉回来。
“你发什么疯!”他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陶鹿反而被他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脸色煞白。
她不明所以,指着楼下,“我在跟小橘猫打招呼……”对上叶深发怒的眼神,女孩声音弱下去。
叶深两手牢牢钳住她的腰,歪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底下正蹲在草坪外仰头望着上面的小橘猫。他松了口气,钳着女孩进屋,单手把窗户锁死,这才松手,抚了抚额上沁出来的冷汗,“睡觉。”声音恢复了镇定。
陶鹿明白过来,吃吃笑道:“叶哥哥你以为我会跳楼吗?”她笑了一会儿,似真似假道:“我不会在叶哥哥家里跳的。多给您添麻烦呀?”她忽然顿住,目光定在叶深左手手腕上——刚刚为了钳住她,他动作激烈,袖口挣了上去,露出了手腕上一道蜿蜒可怖的伤痕。
叶深垂眸放下袖口,抬了抬帽檐盯着她,双唇紧抿,风雨欲来。
陶鹿不敢再油嘴滑舌,缩到被子底下,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她很快睡熟了,叶深却是一整晚都没睡踏实,隔半个小时就醒来去看一眼,确保她有在乖乖睡觉。
第二天,陶鹿起床,就听到外面山楂兴奋的声音。
“真的假的?春游?老大竟然会给我们放半天假春游!西瓜你确定吗?”
tk战队年轻选手的脸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陶鹿听来听去,默默先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在叶深最后一个离开之前,握住了他的衣角,“带我一个好不好?”杏眼眨呀眨,不信有人不心软。
陶鹿如愿以偿,坐上了开去“春游”的大巴车。
叶深径直走到最后一排,躺下棒球帽遮脸,补觉。
陶鹿就和山楂互怼了一路。
大巴车到了目的地。
“温瑞生青少年心理评估中心?”山楂叫道,“什么鬼啦。”
车子一停,叶深就醒了。
他掀开外套,懒洋洋坐起身来。
少年们虽然疑惑,还是在西瓜带领下,鱼贯进入了评估中心。
车上只剩了叶深和陶鹿。
叶深快步跨过陶鹿坐着的那排,“发什么呆?跟上。”
白瓷贴墙,精简干净的二层小楼。
少年们围着圆桌一字排开,闷头涂着答题卡,中间只有不时探头探脑的陶鹿是个不和谐音符。她对上叶深沉敛的目光,吐吐舌头,按了按自动铅笔——好像考试啊,早知道不来了。
漂亮的小姐姐来把答题卡收做一摞,直接放到阅览的机器里,根据答案分值评估。
完全就是考试吧。
分值很快出来了,陶鹿和山楂是最低的两个,陶鹿还要更低一点。
山楂嘲笑她,“你是垫底!”
“你是小黄鸡。”陶鹿应对自如。
只有叶深握着两人的评估结果蹙眉。
漂亮的小姐姐请山楂和陶鹿去医师房间。
和善的中年女医师笑道:“请两位在纸上画一棵树。”
陶鹿:这家评估中心真的好像……骗子啊。
山楂挠着脑袋,“我不会画画。”他规规矩矩画了笔直的树干和圆圆的树冠。
陶鹿看了一眼,肆无忌惮地冷嗤一声,拿出小时候学过画画的功底来,立意要作一幅惊世奇作,好叫山楂自叹弗如、无地自容。
她不仅画了树,还画了秋千、树屋、小松鼠,还画了仿真的树皮、飘零的叶子,掉落的果实,树旁还有堆起来的落叶正徐徐燃烧,而一个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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