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了?”
“老奴不知。”
“藏在他房间的暗道里。”宫主的眼睛暗得如同无星无月的夜晚,“但是沈醉将暗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再猜,谁进过那个暗道?”
这一回,他没有等老仆回应便直接说出了答案,一字一顿,带着冰冷的杀意,“白,青,然。”
老仆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要杀么?”
宫主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老仆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她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运气也很好。那么轻易就完成了试炼拿到信物,还顺便救出了玉莲华;几次三番破坏我的计划,在她手上已经折了好几个堂口;她的那些朋友,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的运气并不好。”老仆依旧没有表情,垂着眼道,“与少爷作对,这必定是她一生中最倒霉的一件事。”
“寒山啊,你猜那最后一块碎片到底真的是被靳无双弄丢了呢,还是只是他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老奴不知。”
“二十四年的那些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吧。”宫主漫不经心地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丢进湖水中,那些鱼儿以为是食物,纷纷扑上来抢夺,信纸浮浮沉沉很快便消失不见,“天罡印只剩最后三块就可以拼好,两块在白青然手中,还有一块下落不明,只要找到那最后一块,就可以打开宝藏了。”
“是,多年的心血,终于可以看到结果了。”寒山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一双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到时候不仅少爷您身上的毒可以解,我们的大计……”
“北定王的计划确实不错,胆子很大,也很有本事,但他终究还是不应该跟夜阑宫做交易,他不知道夜魔茧——”宫主顿了顿,嗓音越发嘶哑,简直如同锯木头一般难听,但声音中却带着隐约的嘲讽,“可是要用他的一切来换的。”
白七挽着篮子上街买菜,在集市上四处转了转。
市集里的人很多,贩夫走卒们各自吆喝着,几家铺子门口停着卸货的马车,泰安郡的这些商铺大多都属于北定王,满街都是挥汗如雨的汉子,场景还真是颇有些壮观。
白七踏进了一家米铺,想要买些米。甫一进门便有伙计上前:“姑娘买米吗?”
“是啊,我要两升米。”伙计将米称好装进布袋子里,白七掏出荷包来,一边状似无意地道,“小哥,你可知道城里有没有什么……”
“大成,你跟客人嘀嘀咕咕的在干吗呢?还不赶紧干活?”一声呵斥将白七的话打断,白七闻言只觉得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遂循声望去。
“老板,我这就去,可别扣我工钱啊。”叫大成的小伙计嬉笑着走到一边去帮忙卸货。
负责称米的伙计将米递给白七,却见她怔怔的,也不伸手去接:“姑娘,姑娘?”
白七恍然回过神来,接过米袋:“多谢。”她拿了米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米铺。只是她走在街上,脑中却一直盘桓着刚刚看到的那个人。
那个声音很熟悉的人,他的脸也很熟悉。
白七确信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一时半会的,她也确实想不起来,只能拼命回忆,这个人到底是谁?
一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一边出着神,白七到底还是没想起来,但等她回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面前的屋子门口挂着布帘,将屋里的情形遮得严严实实,帘子上写着四个草书大字“燕子赌坊”。
原来是个赌坊。
赌坊里鱼龙混杂,倒是个打听线索的好去处,只是她现在拎着个菜篮子,又是一副女子打扮,实在是不好贸贸然进去的。白七正在犹豫间,忽然门帘被掀起,当即脚下步法飘忽,向墙角一闪躲了起来。
白七缩在墙后偷听,似乎是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说道:“玩了一整晚,可累死我了。”
“我倒是赢了几个钱呢。”另一个道。
“我也赢了,走请你喝酒去。”
“咱们算是运气好的,你看那里面运气不好的,裤子都快输光了,哈哈哈。”
“你说的是彭虎吧,那小子来的时候身上揣着两千两银票,现在估计连两文钱都掏不出来了,就这个样子他还在桌上不肯下来。”
“这人天天喊着自己有钱,还说他哥哥是将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真的假的,要是他哥哥真是将军,早把这赌坊给封了,不过是个泼皮,还真拿自己当凤子龙孙呢。”
“那可说不好,要是没点家底,哪来的两千两。”
“这倒也是……嗨,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究竟也不关咱们的事,走走走喝酒去。”
说着两个人便离开了,白七从墙后转了出来,心内暗忖:彭虎……彭虎……
该死,这名字为什么也这么耳熟!
白七菜也不买了,也不打听事了,急匆匆便往回赶,前一个忘了就算了,这一个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莫不是昨晚酒喝多了犯头晕?
“萧寻!”忙忙地回到院子里,白七一把拉住劈完柴准备往屋里走的萧寻,“彭虎是谁?”
“彭虎?”萧寻一脸茫然,“我不认识啊。”
“这名字你听过吗?”
“名字倒是耳熟的很……”萧寻摸了摸下巴,似在思索。
“快好好想想,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白七眼巴巴地瞅着他。
半晌,萧寻敲了敲脑袋,笑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小顾的朋友嘛!”
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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