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他这样的人,会不会有活着出去的那一天?
此时,有人走进了天牢。
狱卒起身行礼,能被允许进入这里的人,大多权势滔天,不是他能够苛待的。他低着头,只见眼前的地面缓缓踏过一双玄色描金的靴子,这人身上莫名的凛冽气息让他连寒毛都竖了起来。狱卒悄悄抬起眼,只见一张琉璃面具在天牢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北定王的玉冠已经被摘去,身上的衣服被脱得只剩一件里衣,正闭着眼坐在角落。
“这位大人请,一炷香之后小的再来。”狱卒躬身退下。
北定王闻声睁开眼,待看清牢门前站的是谁,霍然起身,咬牙切齿道:“谢飘渺!”
一人从夜阑宫主身后走出:“不,我在这里。”
北定王怔住了:“什么?”
宫主稍稍欠身:“王爷,幸会了。”
“……你是谁?”北定王警惕地盯着他。
谢飘渺淡淡道:“这位是真正的夜阑宫之主。”
北定王明白过来,更加愤怒:“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这倒不能怪他,夜阑宫事务繁忙,我无暇面面俱到,只能请谢飘渺替我行事。因此事情虽然是他做的,但却都是我的意思。”宫主慢条斯理道。
“是你干的?”北定王冷笑,“一切都是你?”
“你指的是哪些呢?”宫主似乎心情很好。
“找上本王,提供夜魔茧,以此为代价让本王帮你们在品剑大会上剿灭正道。”
“是。”
“在本王对二皇子动手的时候救走二皇子。”
“是。”
“又让二皇子出现在百官面前,亲自与本王对峙。”
“是。”
“最可恨的,”北定王的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制造洪水,让本王在泰安郡布置的那一支奇兵成为弃子!”
“这个么……”宫主轻笑一声,“倒真是错怪了我们。”
“什么意思?”
宫主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你若要追究,需得去找那个叫白青然的小丫头。”
“白青然……”北定王愣住了,“是那个算命先生?这与她又有何干?”
“你连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怪道输得一败涂地。”宫主叹息道,“也罢,反正你就快要死了,知不知道也没什么紧要了。”
“周泰许了你什么好处?”北定王忽然变了语气,他眼底的神情变得幽深而诡秘,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火焰,“是许你封王进爵,还是泼天富贵?”
宫主一眼便看出北定王在打什么算盘,他微微一笑:“他许了我什么好处?”
“是,你说吧,他许你什么了?”北定王又变得充满了自信,他坚信眼前这位魔教首领一定是被周泰收买了,才会破坏他们的同盟反水去帮周泰。这样的一个人既然能够背叛他,又为什么不可以背叛周泰呢?
“他并没有许我什么。”宫主淡淡道。
“这不可能!那你凭什么帮他?”
宫主的眼神倏然变得幽冷:“因为我想要的,他能给我。”
“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北定王闻言顿时兴奋起来,“你说,你说。”
宫主冷冷挥了挥手,只说了一句话,随即沿着来路离开了。
北定王被那句话惊得怔住了,直到谢飘渺打开天牢的门,捏住他的下巴他才回过神来:“你要做什么?”
“送你上路。”
“不,不,我不能死,他想要的我可以给他,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他!”北定王奋力挣扎起来,就连“本王”这样的自称都不用了,“我可以帮他的!”
“他不需要你。”谢飘渺冷冷道。
“不会的,他要的这个只有我能帮他。”北定王努力想要说服谢飘渺,他知道谢飘渺的手里正捏着一丸毒/药,随时会扔进他的嘴里。
谢飘渺道:“那你就错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去拿,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北定王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谢飘渺没有再给他机会说出任何话来,他卸了北定王的下巴,将毒/药拍了进去。
北定王终究还是咽了气,毒发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嘴角缓缓流出黑红的血液。而在他临死之前,脑中闪现的不是他争权夺利的一生,不是他辜负利用的长女,甚至也不是他由衷疼爱的独子,而是宫主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我想要的,是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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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幽深而寒冷,偶尔有风吹过,发出呜呜的低响。龙三一路上拨开几丛荆棘,手臂上挂出了几道血口子,但仍关注着身后的白七,不时低声提醒她注意脚下。
“龙三,我有些害怕。”白七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
龙三心头一软,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小师妹,难得见她如此依赖自己:“来,牵着我的衣角。”
白七乖顺地点头,伸手拉住了龙三的袖子。
龙三的心里顿时甜成了一片,声音越发柔和:“要是实在害怕,咱们就回去吧。”
“不,还是继续往前走走看吧。”白七轻声道。
龙三便笑她:“你不怕他们担心?”
白七微微垂首,仿佛有些羞怯:“有你在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听见白七的话,龙三眉头一皱,转身望向她:“你……”
只刚说出第一个字,只见白七眼底一道暗芒闪过,手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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