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道。
猝然捏紧手中的字条,顾西楼匆匆走进房中:“收拾东西,上武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其实也很聪明的,只不过平时不爱表现……
现在可以猜真凶是谁了。猜对奖励愿望一个。
☆、暮春
漆黑的夜,寂静的暮春。
武当山的桃花开的很晚,即使三月了也只是挂着几粒稀疏的花骨朵,在夜色中看起来倔强又孤独。
面对着这样的桃花,容桢的目光却仍是眨也不眨地落在上面。他的眼神悠远而淡漠,仿佛在看桃花,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
“少主,明日御史台那边会派人过来,都已经打点好了。”寒山俯首道。
容桢的睫毛微微一动:“嗯。”
“少主也不要过于伤心了,张掌门他……”寒山停顿了半晌,最终也没有想出合适的语句来安慰自己的小主人。
容桢淡淡抬起眼,凝视着墨蓝色的天幕:“我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离去。”
寒山点头道:“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可惜张掌门实在是太过聪明了,脾气也太耿直了些。”
“是啊,性子如此执拗的一个人,居然能当上武当的掌门,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容桢轻轻吐出一口气,“他若是能活得更久一些,对武当、对中原武林,想必都能造成深远的影响。”
在这个虚伪的江湖中,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从不说谎的人呢。
耿直得几乎令人无法容忍。
虽然张寰宇并非真正死于他手,但就连容桢自己也不敢保证,像张寰宇这般睿智又正义的朋友,他能留他多久。即使容桢不断告诉自己,张寰宇这样的人迟早是会死的,然而每当想起昨夜他望着他的眼神,那眼里的失望与恳求,还是让他忍不住觉得胸口有些细微的情绪在起伏。
容桢想,现在开始,他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
“白青然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容桢整理了一下情绪,扯了扯嘴角,“唐不甩的法子果然不错。”
寒山点头:“本就是定好的计划,如今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换了个人而已。”
“机缘巧合?”容桢冷笑,“就如唐不甩一样,只不过是蝼蚁想要偷生的诡计而已。若非那个人现在还有点用,我必会杀了他替寰宇报……”
容桢顿住了。
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是想要替张寰宇报仇的。
就算他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那人算是个什么东西!张寰宇啊张寰宇,你真是……
寒山见容桢陷入突如其来的沉默中,心里知道小主人定是十分悲伤的,遂退了下去不再打扰,交待唐不甩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唐不甩颔首,顺从低下的眼睫之后划过一闪而逝的利芒。
翌日,议事厅里再度聚满了人。
除了听到消息前来吊唁的江湖人,还有如杜长风一般的武林前辈,大家都静静地或站或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叶凛立在大厅一角,将每个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倏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轻轻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至门口,一位穿着绣金官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方晓峰走上前,他现在的身份是武当的代掌门,接待客人是他的义务:“有客来访,有失远迎,您是……”
那男人淡淡觑他一眼,一旁师爷模样的布衣书生道:“这位是荆州御史李大人。”
“原来是御史大人,草民方晓峰,乃武当代掌门。”听说是朝廷大员,方晓峰的神情顿时谦卑恭谨起来,连连施礼,“怠慢了怠慢了,快来人,设座上茶。”
杜长风冷哼一声,低声道:“奴颜婢膝。”虽说他已压低了声音,但方晓峰还是听到了,连带着那位李御史也投来不悦的眼神。杜长风身为丐帮长老,最不怕的就是这些朝廷命官,毕竟天下乞丐何其多,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这所谓的大官给淹死。然而武当身为名门正派中的翘楚,却是无法不顾及这些的。不说别的,单说年年进贡的丹药,其中就有不少官员借机与武当派有所牵扯,这些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幸而后来张寰宇成了掌门,以雷霆手段杜绝此类贪腐回扣之事,震慑了不少贪官,就如同拿了个烫手山芋,想吃却不知从何下嘴。
如今张寰宇骤然身亡,方晓峰作为代掌门自然将往日被严令禁止的那些心思又活动了起来,故而对这位李御史多有追捧。在他看来,与朝廷交好,是对武当有利无害的事情,就算落了些声名脸面也无伤大雅。
李御史落了座,端起茶杯闻了闻,方晓峰便道:“这是今年的新茶,君山银针。”李御史满意地点点头,吹开浮叶饮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我听说张掌门遭人杀害,身为地方御史,又接到报案,自然有义务前来问个究竟。”
“凶手已经抓到了,正关押着等候发落呢。”方晓峰笑道,“御史大人若是想见一见,我这就去安排。”
“哦,抓到了?”李御史挑了挑眉,“人赃并获?”
“正是,正是。”
李御史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看了,将人交给我,到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众人都变了脸色,皆听出话中的含义竟是要审都不审就直接发落了萧寻。杜长风是头一个不同意的,大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在大呼小叫?”那师爷模样的人斜斜睨了过来。
杜长风岂会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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