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那根筷子上一放,“接下来是今天的事情,方晓峰拿了一封伪造的信件,说张寰宇与魔教勾连。这起码说明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方晓峰、或者说武当派,和张寰宇之间是有矛盾的,乃至于就连他死了,也要割舍掉他来保全武当。”
“第二件事,方晓峰是知道张寰宇和王复的关系的。”
“这……”萧寻表示疑惑,“你怎么确定的?”
白七道:“还记得在我对那封信提出质疑的时候,方晓峰说的话吗?”
“他说——”萧寻回忆了一下,“张寰宇与魔教有所勾连绝非空穴来风?”
“他对这件事如此肯定,足以说明他是知情人。”白七又道,“现有的情况下我能得出的结论只有这些,若想弄清真相,还需要开棺验尸。”
萧寻点头道:“今晚就去?”
“今晚就去。”
是夜,更深人静,顾西楼带着李御史和仵作在厢房里等待着。
打更的敲过子时,白七叩响了顾西楼的房门。
“走?”
“走。”
没有多余的话,李御史吹了吹胡子,心里暗自抱怨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居然干出这种三更半夜去偷看尸体的事情。
“叶凛和萧寻呢?”顾西楼问道。
白七道:“他们负责引开守卫弟子。”
也不知道萧寻和叶凛用了什么法子,待白七等人到了灵堂,整个灵堂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白色的引魂蟠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李御史被阴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我们……”声音在静夜中显得十分突兀。
顾西楼皱起眉。
李御史忙压低声音:“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白七示意他噤声,轻轻走向了灵堂正中。在那具黑檀棺材里躺着张寰宇的尸体,白七扶着棺材,向仵作招了招手。仵作望着李御史,李御史无奈挥手:“你过去吧。”
顾西楼帮着白七将棺材盖推开,只见张寰宇阖目躺在里面,不知道武当用了什么秘法,棺材里异香扑鼻,尸身也几乎没有损坏。仵作伸手将张寰宇的衣服解开,前胸赫然是一道黑红色的掌印。
仵作侧首向捏着鼻子撇着脸的李御史道:“这应该是内力所致的掌印。”
通身检查了一遍,又将张寰宇转过来,揭开后心上的衣服。
只见后心上亦是一道掌印,仵作蹙眉验看了半晌:“这好像是……”
李御史见他似有为难,便道:“你直说吧。”
“这……恕草民直言,这道掌印好像是死后造成的。”
“此话当真?”
“是,人死之后血液不再流动,所以产生的淤痕和生前不同。”仵作解释道,“大人请看前胸的那道掌印,呈现黑紫色,正是生前造成的。至于后心这一道,颜色……”
“好了好了,谁要听你掉书袋,”李御史不耐烦地摆手,“直接说结论吧。”
“致命伤是前胸的一掌。”仵作斟酌着用词,“后心的那道,疑似是伪造的伤痕。除此之外,死者后脑处有伤痕,应该是摔倒所致。”
李御史摸了摸胡子:“也就是说,后心那道所谓是萧寻造成的掌印是有人刻意嫁祸?”
“应该是这样的。”
李御史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回了房,顾西楼想送白七回去,却被拒绝了。
“我不回去了。”
“为何?”
“我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白七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顾西楼凝视着白七认真的侧脸,微微一笑:“好,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了,我也有事情想要对你说。
☆、惊情
这一日直到晌午的时候,老和尚拾得才扫完牟尼院的落叶,坐在阴凉处歇息。
喝了一盏茶,望着院子里的桃树,拾得轻轻叹了口气。他想起方才离去的那个女子,心头划过一丝阴霾。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刚刚那女子说的话言犹在耳,他想起久违的那些过往,过往中被忽视的那些记忆,忽然觉得一切都有了答案。
“阿弥陀佛,真是冤孽啊。”拾得站起身,收拾了扫帚转身向大殿内走去。
“应云何住,云何修行,云何降伏其心……”
只听拾得随口诵念的这句经文被风吹散,随着往事一同飘落进了莽莽红尘。
快马加鞭赶了一日一夜,白七终于在这一日的日落时分回到了武当山。
扔下马鞭,白七快步走向紫霄宫,有些事她已经有了答案,这个案子果然如她所想一般错综复杂,牵扯到的不仅是中原武林的根基,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密辛。
“叶凛?”远远地,白七看见叶凛在树下站着,晚霞之下树影摇曳洒了他满身,“你在等我吗?”
叶凛点了点头。
白七微微一笑,走近了两步。在望进叶凛双眼的一瞬间,白七心头倏然一寒,她抬脚想要后退,对方却闪电般按住她的穴位,白七顿时动弹不得!
那张酷似叶凛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白姑娘,得罪了。”
白七的表情仍旧十分沉着:“鬼奴?”
“不错,是我。”鬼奴桀桀地笑着,伸手点了白七的哑穴,“请您稍安勿躁,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等了片刻,鬼奴脸上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忽然将手搭在白七肩头。白七心念电转:他这是要做什么?
控制住她却不对她下手,反而好像在等着谁……
此时白七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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