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嗯?”
看清楚了门外立着的人,那名叫韩小花的男子顿时气焰一萎,改口道:“爷爷,我错了。”
片刻之后,萧寻已经坐在温暖的大堂里,喝着上好的花雕酒,接受韩小花的第四十八次认错。在韩小花肉痛的眼神中,萧寻饮下最后一口酒,勉强点了点头:“帮我个忙就原谅你。”
这……
原本态度虔诚的韩小花迟疑了,萧寻很少开口找别人帮忙,若是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那自己……
“不用你出面,只需要帮我打听点东西就行。”萧寻颇为嫌弃韩小花的胆量,“你果然适合这个名字。”
韩小花的本名就是韩小花,他上面有五个哥哥,怀他的时候他娘以为他是个女儿,欢天喜地地取了个小花的名字,岂料生下来还是个男娃,当即气得也不改名了,于是他一生下来就叫韩小花。后来他行走江湖开酒馆,为了好听改名叫韩华,哪知道一次和萧寻打赌喝多了酒,不小心把本名说了出来,从此就被捏住了小辫子。江湖上知道他这个本名的,除了他那些老家的乡亲们,大约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听到不用自己出面只是打听事情,韩小花立刻松了口气:“行,打听什么?”
“告诉我夜阑宫最近有什么动作,不太大,十来个人的那种。”
韩小花脸一黑:“夜阑宫?”这萧大爷是怎么了,居然想不开要跟邪教杠上。夜阑宫近几年的势头可大得很,堂口到处都是,而且精英无数,单枪匹马与夜阑宫为敌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萧寻瞥了他一眼:“做不到?看来你这包打听也不怎么样。”
韩小花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混了这么多年,这种小事怎么会做不到!”更何况他的千红酒馆本来就是买卖消息的地方。
萧寻笑了起来:“那你怎么不太高兴?”
“我……”韩小花想说出自己的担心,却又觉得矫情,想了想还是道,“你最好不要跟夜阑宫作对。”
“想多了,”萧寻摇摇头,“我们已经剿了他们两个堂口了。”虽然其中一个他并没有参与,但他若是在肯定也是会参加的,多么有趣。
“……”韩小花刚想大惊小怪一把,但看到萧寻脸上回味无穷的表情,顿时什么也不想说了。
三日后,昌平郡外四十里的一处官道上。
萧寻百无聊赖地躲在树上,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可还是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根据韩小花的情报,承晖镖局正押送一批红货南下,而夜阑宫派了一小拨人准备今日在这里劫镖。红货的意思就是金珠细软、奇珍异宝.托镖局去运这种货的,通常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将钱财换成红货。因为这种货不但携带方便,而且可以走暗镖。在表面上装几箱东西作幌子,将红货藏在暗处,这种法子就叫做走暗镖。
这次承晖镖局走的镖,就是红货。因此上路的几辆车都是幌子,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石头佯装作黄金,而真正的宝贝则在总镖头张定远的身上。
张定远,号称中原第一镖师,拥有皇家御赐的“第一镖师”金牌。使一柄鬼炼刀,刀法神出鬼没,令人胆寒。多年护镖从未丢过,大小劫镖事件不知应对过多少次。这次为保万无一失,承晖镖局便借了张定远来走镖。放眼整个中原,再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可靠了。因此这一趟护送的真正宝贝是什么,除了张定远没有人知道。整个押镖的队伍,甚至包括承晖镖局几个有名的镖头——都不知道他们押送的箱笼里全是石头。
这样严密谨慎、小心翼翼的运送,又岂容出一点岔子
可意外偏偏就发生了。
在他们走到一处密林的时候,倏然从林中窜出十多个黑影,几乎是出现的瞬间就朝他们扑了过来。为首的那人武器十分奇特,竟是一条细长的银链,在手臂上绕了几圈,长可垂地。眼看镖师和黑衣人们已经战成了一团,张定远经验老道,丝毫不见慌乱,抬手拔刀一横,这一招是为了拉开距离——
“哐当!”清脆刺耳的撞击声中,银链缠上了张定远的鬼炼刀。为首的黑衣人银链裹住鬼炼刀,另一只手当胸抓来,赫然是碎心掌。张定远侧身一闪,手中却仍不敢松开自己的刀,情愿与黑衣人僵持着,但那黑衣人并非省油的灯,一边牵制着张定远的行动,一边招招对准张定远的胸口。
这让张定远心里一惊,这人难道知道红货就藏在他怀里!
看来他们不是普通的绿林劫匪,而是有备而来。张定远此时仍旧很冷静,他手腕一转,挣脱了银链的纠缠,鬼炼刀毫不客气地当头劈下!
那黑衣人没有躲闪,而是瞅准了鬼炼刀挥到最高处的时候,猝然出手——鬼魅的银链如同游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张定远的脖子!
张定远心中一寒,再不拉开距离,他可能真的会送命在此。他顿时不敢再大意,单手格住银链防止绞缠令自己窒息,另一只手中的鬼炼刀依旧是带着千钧之力劈了下去!
黑衣人身形如电,倏忽脚下步子一错,竟然从张定远的身前绕到了身后,而手中的银链却依旧牢牢绞着张定远的脖子。张定远一刀劈空,整个人一个踉跄,脖子上的银链绞得越发的紧,几乎要勒断他格着的手指。
张定远被钳制住,眼角的余光瞥到其他几个镖师,几乎都不是黑衣人们的对手,他暗道糟糕,难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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