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而已,但是那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白七若有所思,问道:“钦法大师平日可有与谁结仇?”
“没有啊……”正思仔细想了想,“虽说钦法大师掌管戒律院,但师兄们都对他很敬畏,丝毫不敢有任何忤逆之心的。”
“那么……”白七起身斟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发现茶水已经冷了,便放下杯子道,“钦法大师死后,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正思挠挠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啊!”
白七沉吟道:“或者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事情?多小都可以。”
正思想了半天,忽然道:“后山的老鸹比平时吵闹了很多。”
白七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萧寻跳起来敲正思的脑袋:“小兔崽子,让你说线索,你怎么净说些没用的。”
正思“唉哟”捂着头:“最近老鸹确实很吵啊,平时都不会这么吵的。这几天吵得人觉都睡不好。”
萧寻又要敲他脑袋,被白七拦下:“正思,你知道这几年有哪些人离开或者长住少林吗?”
正思怕萧寻又要揍他,忙忙道:“这几年,每年寺里都有一两个人莫名其妙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的。挂单的僧人往来记录太多,具体的得问正戒师兄。至于常住寺里的,我知道的就只有后山那个怪人,和东边院子里那位施主。”
听完正思的话,白七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萧寻见他笑了,立刻追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白七神秘地摇摇头:“不可说。”
☆、后山
叶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柔和的日光透过窗纱,白晃晃地照进来,睁眼就看到阳光的感觉太过陌生,竟让他一时不知道身在何方,愣了好一阵子。
坐起身他忽然想起昨夜的事情来。空气中的余香早已散尽,这一夜他竟是无梦而眠,这种睡眠是他从不曾有过的。
叶凛低下头,看着手边的剑出神。淡漠的眼珠在阳光下仿佛透明,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良久,他缓缓走到门口,推开了门。
阳光碎金一般倾洒进了房间,明亮、温暖。
今日……很晴朗。
此时另一边,白七将马借给了萧寻,让他帮她去找一个人。而她自己则独自去了少林寺的后山。白七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她总有种感觉,后山有秘密。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别的线索,索性就去后山一探。
到了晚间,待寺里的僧人们都睡下,白七悄悄前往后山。
少林寺的后山是一片绵延连结的山岭,平日里僧人们只在主峰山腰的一个泉眼取水,并不往其他的峰头去。白七的轻功实在是惊人,顺着山泉往上,一路分花踏月登萍度水,足不沾尘,片刻便将大半个山头寻遍。忽的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地,举目是一大片开得无比冶艳的茶花,在月光下如美人初醒,玉致妖娆。白七仔细看了看,大多是重瓣山茶,开的极好,色艳枝柔者有如白宝珠、王红、醉芙蓉等上品,甚至有不少当世难得的品种,譬如避风处的那一株玛瑙狮子头、两株墨葵。白七虽对茶花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这两种是极难成活的。她立即想起正思说的那个种茶花的怪人,莫非他就在附近?
白七留心四处寻找,发现不远处有一点灯光,她决定上前去看看。
越接近那处,白七越发觉得不对劲。这灯火……怎么明明向着那处靠近,却感觉越来越远?
白七抬头看了看周围,憧憧树影晃动,无数丛山茶花疏密有致或远或近,茶花的香气幽幽浮荡。
再仰头看天,周边的百年大树枝繁叶茂,将头顶一片天空挡得严严实实。这是……
白七从未想过她居然会在少林后山看到失传多年的玉树流香奇门阵。这种阵法她曾听左一名说起过,此阵以密林为障,花丛为点,这些茶花看似杂乱无章随意种下,其实步步凶险。阵内有八朵花对应八个爻位,其中三朵为生,三朵为凶。三位吉门中只有一位生门,一旦选错……白七摇摇头,她也不知道选错会是什么后果,只能尽力一试了。
适逢立夏刚过,芒种未至,因此应以阳遁之势排盘。只是摆阵方法千变万化,随时节万物更可变生出无数种解法。此时天上无星,她根本无法判断方位,更别说再对应八处爻位布盘寻找生门。可是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届时若还不能出阵……
白七屏息凝神四处环顾,忽然听见细细的流水声,那是方才她寻路上来的山泉?白七迅速反应过来,她是从南麓上山的,也就是说……泉水的方向是自北向南的。以泉水的方向为基准确定了方位,她回头看了眼自己入阵的方向,入口在东方,东方属木,茶花亦是木,主震巽位。白七默默挽指估算时辰,此时应是已经到了子时,子时属坎,今夜无雨有风,所以她推测入口是上巽下坎。此卦为涣卦,利涉大川,果然是吉门。
入口既定,找出生门就容易多了。
白七盘膝坐下,找一根枯枝在沙地上排起了卦盘。
上乾下坎……上乾下巽……上坤下巽……上坤下坎……
有了!
上离下巽,鼎卦,元吉,亨。
白七看向离位,那里果然有一朵亭亭独立的红色茶花。
走出玉树流香阵,白七缓缓朝着先前那处灯光寻去。走近才看清原来是一间木屋,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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