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意掠过她颈项间的肌肤,她微微一颤,侧身背对他。
试好吹风机温度,君黎边吹边以指梳理她的头发。
暖风不时吹拂在薄槿后颈,熏得她眼皮愈来愈沉重,喃喃说:“你不会困吗?”
“飞机上睡了很久,现在睡不着。”感到指尖发丝没有了湿气,君黎关掉吹风机放到矮柜上,顺手端来那碗燕麦粥。“吃点东西再睡。”
薄槿撑着床垫支起上身,凝眸注视着他。
君黎舀一勺燕麦粥在嘴边试了试温度,送到她唇前:“张口。”
薄槿讷讷吞下那勺粥,倏然一笑:“你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君黎又舀一勺喂进她嘴里:“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薄槿从他手里抢走碗,喝得一滴不剩。
接过她递来的空碗放回托盘上,君黎揉着她的头发,笑说:“乖孩子。”
薄槿按住他的手,从头上拖下来双手紧握,轻轻吻在他的掌心。一抬眸,落进他晦暗的眸光里:“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
*
君黎回到自己的卧室,不知是时差的问题还是什么在作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仿佛有一团火在心里愈烧愈旺,逐渐蔓延至全身,闭上眼,脑中全是她睡袍半解的模样。
猛然从梦中惊醒,君黎抬手撩开额前湿发,满手汗水。黎明之前的微光照进室内,他看到睡衣也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透出明显的轮廓。
君黎低咒,翻身下床冲进浴室。
打开花洒水阀,无论君黎如何调整,洒下来的依然只有带着浓重硫磺味道的地热水,身上的燥热简直要把他逼疯。
活了三十五年,君黎终于知道,有种yù_wàng不会为意志而转移,它只会将人的理智一步一步蚕食殆尽。
有生以来第一次,需要他用手才能纾解。
喘息声愈来愈重,随着一阵闷声归于平静。
第二天,君黎被雷声吵醒时已是下午三点,窗外天色阴沉如夜。
敲门声响起,君黎皱眉阖目,平复很久才说:“进来。”
薄槿换上了房主人准备的白底黑纹冰岛毛衣和烟灰色羊毛裙,抱着一件黑底白纹的毛衣推门而入,定在床边:“我以为你起来了……”
君黎靠坐在床头,说:“有事吗?”
“这是房主人为我们准备的新毛衣。冰岛冬季还没过去,外面风大,普通的毛衣不抗寒。”
薄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淡漠许多,但也不想追问,把毛衣放在床尾。“我要去商场买衣服和吃的,两小时后回来。”
“等等。”君黎叫住转身欲走的人,指弯抵在额上狂跳的血管,说:“我洗漱一下陪你去。”
不等薄槿回答,他已越过她走进浴室。
*
出门时雷声已歇尚飘着小雨,君黎从门口雨伞桶里取出一把直柄伞,薄槿问:“只用一把?”
“一把不够?”君黎站在门外撑开伞,唇角噙笑,“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
“够了。”
那把伞大到能塞进四个人。
雨势渐弱,天光亮了起来。
步行在托宁湖边的街道,入眼皆是极具北欧特色的彩色小楼,淡蓝,浅紫,浓绿,浅黄,粉红,高矮不一错落有致。
察觉薄槿不停往伞外挪,君黎换到另一只手打伞,一把将她揽近身边。
君黎问:“天气预报这两天有雨,明天晚上极光还会出现么?”
“即使明天放晴也不可以,空气湿度太大会影响观测效果。”薄槿说,“所以今年我想去瓦特纳冰川国家公园的杰古沙龙冰河湖。”
“好。”
“但是需要跟随本地的观光团,冰川上到处都是冰隙,自驾去很危险。但是……”薄槿犹豫,“我报的是摄影观光团,可能会有人认出你。”
君黎停下分开,低眸凝视:“你担心会有人认出我,还是担心被人发现我身边还有你?”
薄槿想,如果她说两者兼有,他会不会当场丢下她一个人回国?
即便她只是担心,万一他被人认出且被拍到和女性同游冰岛的照片,对他还未起步的事业会造成何等冲击。
君黎从她眼里得到答案,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远处有冰岛少年身穿防水衣滑着滑板摇摆而来,薄槿深陷沉思全未觉察,直到被君黎拉到怀里,才感到有人擦过她背后。
薄槿捏着他的大衣衣襟,问君黎:“你在生我的气吗?”
“什么气?”
“津川机场……如果不是你带我离开,我可能还在医院。”薄槿仰头,“但是你带我离开,机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怎么想,记者会怎么写新闻通稿?”
“你还记得叶梧吗?”
“为什么提他?”
“他就是用来处理你问的这两个问题的。”
“……”
薄槿在商场买好换洗衣物,然后去观光专营店添置两人的各种防寒服防水衣极地靴露营装备,又带君黎到当地有名面包房品尝刚出炉的肉桂面包,买下一堆用作干粮的面包糕点。
直到他们再也拿不了更多的东西才打道回府。
次日八点,天还未亮,当地观光团的雪地车队便停靠在楼下等候。
历经六小时跋涉,车队在霍芬镇停车,一行人改乘镇上更轻便的雪橇摩托,前往冰岛极光圣地杰古沙龙冰河湖。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羞射。。
另,明天将从20章起入v,亲们表看错章节了哦。
尽量万更,渣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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