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拨动。
薄槿艰难撤回,垂眸附在他唇边:“你在冰河湖说过,不是现在。”
君黎抬指穿过她脸边的湿发,抚在她的侧脸以额触额,哑然失笑:“这种话,你倒记得比我还要清楚。”
“那能放我下来吗?”薄槿微掀眼睫,“这个姿势我很累。”
君黎咬了一口她的唇,把她抱到干净的地方放下。
湿透的睡衣在脚边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君黎扯过一条毛巾搭到她头上,动作轻柔地擦拭她湿漉的头发。
薄槿从毛巾下瞄到他同样湿透的长裤,抓住毛巾说:“我出去擦,你去洗澡。”
“考虑我之前,先考虑你自己。”君黎说,“脱下湿衣服,免得着凉。”
薄槿坚决摇头。
君黎丢掉毛巾,弯腰注视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吗?”
薄槿跟随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热气散去,冰冷的湿衣粘在肌肤上,不仅清晰可辩,甚至能看到殷红挺立……
羞愤交加,薄槿立刻抬手捂住君黎的眼睛:“不许看。”
“已经迟了。”
君黎拉开她的手向浴室外走去,说:“你先换上我的睡衣。”
薄槿关门后迅速脱去衣服扔进衣篓,用新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为君黎准备的深蓝色睡衣。上衣长至膝边,她再三确认没问题后开门出去。
裹在柔软轻盈的被毯里,薄槿无论怎样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都无法忽略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胶灼的气息始终缠绕在她周围挥散不去。
君黎披着浴袍来到床边,薄槿陷在洁白的床毯中只露出一缕头发。
掀被躺到床上,君黎伸臂将薄槿捞进怀里。睡梦中的人蹙起眉梢,在他怀中找到舒服的姿势后舒展开来,呼吸安静平缓。
君黎摸着她的头发,还有些潮湿。
幸而卧室里有习习暖风,不想再把她吵醒,君黎用手慢慢帮她梳理长发,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薄槿醒来时天尚未亮,君黎的浴袍大敞,而她正枕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轻轻翻身面向他,黑暗中薄槿默默注视着君黎那张俊美的睡颜。
两年前,薄槿从未奢望过能与他如此靠近。一年前,薄槿不曾想到,今天的她会如此爱他,而他回予比她更多的爱。
“你醒了?”君黎忽然开口。
薄槿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他怀中轻蹭,说:“你呢?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之前。”他说。
薄槿打呵欠,拭去眼角的泪水说:“做梦了?”
湿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胸前,君黎心口发痒,喉结上下滚动,很久之后说:“嗯。”
“还想睡吗?”薄槿察觉到他胸口微微的汗湿,“要不要去冲澡,感觉你很热的样子。”
“你也要去?”
“……”
薄槿面上发热,张口咬他,可惜那块胸肌光滑硬实根本咬不动,最后只能用牙齿划出两道痕迹后作罢。
抽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薄槿起身去浴室洗漱,君黎尾随而至。
在君黎百般捣乱下,薄槿花了三十分钟才勉强洗干净脸刷好牙。他却三下五除二,五分钟不到就已经搞定。
回到卧室天色仍暗,君黎按亮床前灯拿起手表看时间,六点十五分,距离奥斯陆太阳初升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呃……你再去洗个澡?”薄槿没想到时间这么早,直觉不能和他同处一室。事实的确证明她的直觉无误,只不过那时她已无力躲开。
被君黎横抱压倒在床,薄槿垂死挣扎:“我们刚洗漱完。”
“可以再去洗澡。”君黎笑,“你不是一直在说?”
薄槿想,她大概又挖坑把自己埋了。
万幸,门及时被敲响。
君黎不甘,噙住她的唇索要一个深吻,然后翻身下床去开门。
珍茜手捧衣物站在门口,欠身说:“很抱歉打扰你们休息。先生和夫人邀请您和槿小姐观赏仙林湖日出,这是为你们准备的衣服。”
君黎接过衣服:“谢谢,我们会尽快过去。”
*
换上衣服来到仙林湖,黎明前的湖边停靠着两艘快艇。
薄槿走到湖边相依的两人身旁,说:“艾莉和奥格不来吗?”
“那两个孩子看了一整晚的电影,已经昏睡过去了。”尉央拢紧披肩,无奈地说。
乔欧南淡淡笑着,看向薄槿身后的人说:“看来他们真的很喜欢你和你的作品,听珍茜说他们梦里都在念你的名字。”
君黎微笑颔首:“我很荣幸。”
两艘快艇破开晨雾,朝着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
君黎将快艇停在仙林湖中心,坐到薄槿旁边,摘掉围巾绕到她脖颈上。
薄槿歪头注视着身边的男人,他额前的黑发被快艇激起的水雾打湿,发梢凝成一缕一缕,莫名有些孩子气。
从大衣口袋拿出手帕,帮他擦干发梢和溅在脸上的水珠,薄槿说:“没想到你会开快艇。”
君黎放低椅背拉她躺下,说:“拍戏的时候,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用得着用不着的东西。”
“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薄槿靠在他的肩上,目光投向仙林湖尽头。
太阳没让他们等很久,很快便跃出湖面,将温暖的光芒照向奥斯陆。
晨雾不知何时散尽,仙林湖像被洒满金箔,清风漾起湖波,快艇轻轻摇晃。
君黎环顾四周,湖边的针叶林惊起了一片飞鸟,闪动翅膀飞到仙林湖上,盘旋几周,重新归投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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