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鞋么?”
“不用。”舒华摇手,发现满手是油连忙冲进洗手间,出来抽纸擦掉手上的水说:“地板能被你踩上,那是他们修来的福气。”
君黎轻笑:“她在哪儿?”
“在卧室。”带他到薄槿卧室前,舒华用纸巾仔细擦掉门把手上的油渍。“她还在睡觉,进去吧。”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君黎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
拿过床上的一个抱枕放在地毯上,君黎脱下大衣摘掉围巾,屈膝背坐到床边。侧身探出手,挑开她脸上的散发,指尖抚过她的脸颊。
她还在。
蓦然心安,一夜未睡的困乏席卷而来。
薄槿醒来时以为还在做梦。
靠在床边的男人躺坐地毯上,曲起一条腿,一手搭在膝上。头低垂露出修长的脖颈,清碎的黑发荡在额前。
伸手轻轻碰触,薄槿闭上眼重又睁开,目光落在他的眸底。
君黎偏头望着她:“醒了?”
“你怎么在这?”薄槿初醒,声音微哑。“现在几点?”
“晚上七点,你睡了一天。”君黎握住她伸出被外的手,拉到唇边轻吻她的手背。“睡饱了么?起来陪我吃饭,我今天也没吃过东西。”
薄槿眼睫扑闪,说:“好。”
洗漱时舒华窜进洗手间,捂嘴压下尖叫:“你真和君黎在一起了?妈呀他上午出现在门口,我心脏差点停跳。”
薄槿从毛巾下露出脸:“上午?”
“对啊,从上午到晚上,午饭也没吃一直在卧室陪着你。”
舒华捧心,满眼星星:“知道那个神秘女是你,越看越觉得他帅到惨绝人寰。”
薄槿垂眸一笑,说:“现在才发现?”
“唔,那倒也不是。”舒华定睛注视着她,说:“因为他看着你的目光,从未有人见过,你可能也没见过。”
顺利到达楼下,离车子不到两米远时突然有人叫出薄槿的名字,君黎没有停下径直上车。
薄槿确认从车窗玻璃看不见内部,望向来人,是公寓对面的邻居:“徐阿姨,这么晚才回家?”
“哦哟我是刚和小姐妹跳舞回来,远远看着就像你。”徐阿姨打量着薄槿手边的黑色车子,“这是你朋友的车子哦?昨天就看到它在楼下停了老久,我家儿子还说这车老值钱嘞。”
薄槿微笑点头:“徐阿姨,那我先走了。”
“好的呀。”
薄槿拉开车门闪进去,门关上的刹那听见徐阿姨犹在自言自语:“刚刚上车的男人,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
君黎所谓的吃饭很简单,就是带薄槿回别墅做菜吃饭。
“最近的事情太多,去哪里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将碗碟放进洗碗机,君黎净手后回到客厅沙发边。
把一杯果茶放到薄槿手上,君黎捏着红酒杯坐到旁边,说:“只能委屈你陪我吃这些。”
“怎么会委屈。”
薄槿小口啜饮,水气擦过她的眉眼,瞳眸澄澈,说:“应该是委屈了你,因为我才惹来这么多麻烦。”
“什么麻烦?”
“形象,声誉,还有你将来的事业,可能都会为此受影响。”
君黎低笑:“有人绯闻缠身依然风生水起,为什么独独担心我?”
“所有人都认为你不会喜欢上别人,更不会爱上一个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薄槿捧着茶杯在手心慢慢揉动。
“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因为你太好,因为你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因为你太过绅士让人难以接近。”
君黎不禁笑起来:“我一直以为这么做是对的。”
“是对的。”薄槿放下茶杯,抬眸望着他。“可越是这样,当他们知道你不再属于所有人……就像昨天晚上那个女孩。”
君黎背脊渐渐紧绷:“你想说什么?”
“其实,你还是伤心的。你也知道,如果你公开和我在一起,会让更多喜欢你的人伤心。”薄槿说,“我不想做你的拖累。”
君黎起身走到她面前,手堪堪碰到她的肩,听到她平静地说:“到此为止吧,君黎。”
心中一恸,君黎手滑下去,攥在她的手腕。
“跟我来。”
他的掌心愈收愈紧,好似要将她的腕骨捏碎,薄槿疼得眉心皱起,一声不吭咬唇强忍。“你要去哪儿?”
君黎默然未答,直到三层的阁楼外才放开,拉开门迈入房中。
薄槿手背到身后轻轻转动。
腕间铃声叮泠,在她踏进阁楼的瞬间消失无音。
百平大的阁楼,四面墙上和天花板被无数幅摄影作品占满,这无数的作品里,主角只有一个人,君黎。
薄槿怔忡地走在墙边,指下滑过一张张照片。
每张照片的下方都是同一个署名,p。
“别人从你的照片中只看到了我。”
目光跟随她缓缓移动,君黎说:“只有我知道,画面中的某个方向,有你在那里。”作者有话要说:小区停电本本坚持不住。默去研究脖子以下,嗯……
你爱我吗
薄槿的视线在阁楼里游荡,墙上所有的图片化为一幕幕闪回。时间溯游而上,串联起她过去十五年的时光。
那些与他有关,最美好的记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薄槿站定在照片墙前,转身望着他。在她身后,舞台上的他伸开双臂仰望天空。
君黎缓步来到她右手边,指尖点在一幅图片上,说:“去年在北海道札幌,手稻山下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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