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杂七杂八,分不清是男是女,是敌是友的人儿围斗着中央那黑衣人,刀光剑影,寒气森森。奇怪的是,那黑衣人黑纱遮面,只是肉搏,举手投足之间颇英气果断。
待邯钟离等人冲出来的时候,那慈悲老尼远远望了那黑衣人一眼,眉头紧蹙,已然心知肚明。
虽没有佩剑,但那一招一式……
幽幽地一声叹息。
“师父,净衣房里……”那净兰亦是面容凝肃,如此这般地伏在老尼身旁一阵耳语。
“乌小七这厮,真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话,语气十分嘲讽。
那慈悲老尼哼了一声,冷冷道,“本想留他一条狗命,容我盘问《天残卷》的事,现在看来,他是找死!”说罢大喝飞身,迅如疾电!
空旷的莽苍客栈之内,蓦然响起缥缈的梵唱之音。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老尼周身佛光暴涨,惊呼之余,但见血崩如雾!
“好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的便是这大慈大悲掌!
正文第一百七十四章思念
夜色朦胧下的万家灯火,道不尽的稀松平常。莽苍客栈外的朝都城褪去了白日喧哗,亦随如斯黑夜陷入了睡梦。空荡的大街之上,有一人孤零零的背影,脚步看起来很迟缓。
不是她不想走了,是实在走不动。
忽而,寂静长空唰地掠过几道寒光!翩然落地的人步履如飞,离她却越来越近。
“哼,乌小七那厮中了我们斗阳宗的曼陀罗,量他也跑不远。”
“慈悲老尼能对自己的徒弟下此狠手……啧啧,果如坊间传言……”
“嗤,你懂什么?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被自己的徒弟出卖,要是不下狠手,啼红寺的颜面怎么扳回来……”
“咦……”
说话这几名男子衣衫肃整,眸似猎鹰。眼下齐齐看见了那孑然走在大街上的人儿,不免面面相觑,甚是狐疑。
“徐师兄,这朝都向来落了夜就不见人影。怎的还有人……”话未说完,只见被唤作“徐师兄”的那名男子皱了皱眉,应和道,“是啊……奇怪了。走,去问问。”
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的跟前突然闪过一阵疾风。再抬头看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四位年纪轻轻的男子。
“姑娘,”那徐师兄笑了笑,眼神古怪,向她作揖道,“姑娘怎的大半夜的一个人在朝都城里转悠?”
她蓦然停脚,脸色苍白至极。若是这四人眼尖的话,应该早已发觉她的不适。
“我烧得厉害,家里无人,来朝都城内寻几贴丹药。拖来拖去就……”
那徐师兄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打量了跟前这女子几眼,心说这姑娘姿色普通,走起路来跛脚,莫非残疾?但一残疾之人,怎的满眼透着戾气……嘴里却道,“姑娘家住何处?我们系斗阳宗弟子,姑娘不必害怕。”
她强自笑了笑,欲扬手拭掉满额的冷汗,忽地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里模糊扭曲的屋舍和人脸。
“姑娘!”那徐师兄连忙扶着她,关切道,“姑娘你……”
耳畔是熟悉的男子之声。她紧紧地抓着身边人的袖袍,眼神怔怔地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喉咙里支吾不清地唤了一句,“朗风……”然话音一落,不禁脊背发凉,心如刀绞。
“姑娘你……说什么?”那徐师兄一脸狐疑地看了其他三位男子几眼,重又打量着怀里的人,似笑非笑道,“姑娘可是烧得厉害了?”说罢要去触她的额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眼睁睁看着那手指离得越来越近,几乎是强撑着身子,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了身边这人。
“姑……”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四肢像是脱节不受支配。
她细眯了眯眼,笑得苍白,道,“公子一表人才,难道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一理?”
“这……”那徐师兄一时哑口无言,末了,尴尬道,“姑娘误会,徐某绝无非礼之意。”说罢深深作了一揖,但闻身后一股哄笑之声。
“闭嘴!”
“哎,徐师兄,人家姑娘生病呢……”
“对啊,徐师兄见义勇为,都不送送人家?”
…………
夜的静谧,全然被这爆发的笑意打破。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喉咙燥热得像要着火。
“徐师兄,你可知为何一落夜朝都城就没了人影?”
那徐师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很不确定似的,极力回忆着什么,缓缓道,“听说这半年来朝都城发现了不少干尸……”
“坊间传言,朝都每至深夜,就会有一身着嫁衣的绝色女子飘荡……若是夜行人中有合她眼缘的呀……嘿嘿……”
不知怎的,她闻罢这些流言,竟笑了出来。
这一笑,其余人都怔了怔。
那徐师兄干咳了一声,嗔方才说话那男子道,“你胡说什么?这世上哪来什么鬼魂索命……定是血阿狱的人作的怪!天下谁人不知血阿狱饮血炼血……要我说朝都城这半年来发现的干尸肯……”
“公子,”她不待那徐师兄说完,打断道,“公子若无其他事,我身子不适,这就回家了。”说完故装平静地迈步要走。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双腿和双手,一直是颤抖的。只不过她竭力忍住,丹田吊着一口气。再撑一会儿就好了,她心想。再撑一会儿,今日所作一切都不会白费……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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