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走。
两人坐在大理石的高凳上,沉默地抽着烟,像是彼此心里都有些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
跟着眼前那片缭绕的烟,一点点扯开,看得见,却看不清。
最终,沈寒山还是决定先行开口,笑着说了句:“姐夫,咱们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你现在的状态,其实啊我挺能理解的。”
胡天行平淡地笑了一声,轻声问他:“哦?你个小年轻能理解?”
他没有否认,因为眼前这人是沈寒山,没用。
沈寒山把烟头放在地上踩灭,整个人往后一靠,露出一些平日里不屑一顾的气势,笑着回答:“年轻什么啊,也不是往三十奔的人了么。咱男的越到中年越是害怕,单位里有个整天压着自己的,家里还有个整天压不住的。老婆眼看着爬得越来越高,可自个儿下边的兄弟越来越不顶用,偶尔早上起来都没点屁反应,伸手一抓,顶个鸟用。”
胡天行“呵”的笑了一声,半撩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问:“你倒是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我可记得你大学那会儿吹嘘自己一晚上七次没问题的。”
沈寒山听完也是一乐,告诉他:“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姐夫,不瞒你说,我家那口子那方面的确挺厉害的。现在我年轻还能应付,等再过几年,工作一忙,孩子爹妈的事儿一压,我想想,还真有点害怕。”
胡天行笑着回他:“没事儿,不还有爱么。”
“是啊,好歹还有爱啊。”沈寒山伸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凉亭上面的鸟儿若有所思地感叹一句。
“那女人我也看了,长得不如我姐,但挺有女人味儿的,是大多数人好的那一口,况且对你也够主动,不能怪你。”
胡天行没有想到沈寒山会将这事说的这样突然,低着脑袋看手里的烟头,一时都不知如何搭话了。
沉默许久,开口说了句:“寒山,如果你在我这个处境也会…”
“不会的。”
沈寒山像是知道胡天行想要说什么,直接沉声打断他的话,笑着告诉他:“姐夫,我这人平时看着不靠谱,但自觉还是挺专情的。我姐现在太专注事业,忽略了家庭,忽略了你,这是她不应该。但有什么事儿,咱不能坐下来谈谈呢。我知道,原来对你有好感的女同学离婚了,自己又正好空虚着,就算对方是自己过去瞧不上的,但这种被追求的感觉,还是会让你觉得自我满足。但那之后呢,这种事儿有了一,就有二,有三,咱这一辈子就这么长,活得磊磊落落,不比偷偷摸摸强么。就算咱的小兄弟软了,硬不起来了,那也是年纪到了,不用对着媳妇儿满是歉意,因为咱没做过辜负她的事儿,咱问心无愧,你说呢?”
说完,沈寒山“嘿秋”一声站起来,拍拍胡天行的肩膀,笑着留下一句:“姐夫,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二十三岁就能追着我姐结婚,现在人还没老,俩闺女都这么大了。方婕刚才跟我聊天呢,说她又把你给写作文儿里去了,语文老师整天念叨,问她你怎么就不能换个人写写,她说什么你知道么,她说,因为我爸就是我最骄傲的人啊。真的姐夫,我挺羡慕你的。”
胡天行坐在原地还是没有说话。
沈寒山已经走远了,燃尽的灰已经烧到手指,原本缭绕的烟一下就变得淡了,火星子扯着皮肉发出一点疼,最后被他猛地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下去。
回到厅里,吴思思已经和两个老人家聊得差不多了。
后厨的小丫头过来扶着老爷子过去吃饭。
沈寒山于是也走上去,摸摸吴思思的脑袋,小声问她:“怎么样,老太太没为难你吧?”
吴思思眼睛红红的,轻声回答:“没有,听了一些我奶奶以前的事,老一辈可真不容易。”
沈寒山扯着嘴角笑,伸手掐着她眼角的一点红,臭不要脸地告诉她:“你可别感动了,知道哥哥我为什么这么不靠谱么,那就是遗传老爷子的,真的,那老头儿平时说话十句你最多听两句得了,千万别听多了,不然一准上当受骗。哎哟,看咱这小眼神,快别哭,心疼死哥哥了。”
吴思思被沈寒山抱着,听见这话,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伸手打他一拳,没好气地念叨:“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
沈寒山可太喜欢吴思思跟自己撒娇了。
上手就抓着她的手腕,低头亲住她的嘴巴,狠狠吸了两口,放开她,小声告诉她:“媳妇儿,我以后一定一直对你好,一直一直的好。”
吴思思又不知道沈寒山在后面和胡天行说了些什么。
这会儿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小脸一红,咬着嘴巴问:“这…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呀。”
沈寒山咬了口她的鼻尖,伸手一拍她的屁股,吊儿郎当地回答:“为了在吴主任面前得个好印象,争取早日转正啊。”
说完,低着脑袋又要去亲她。
方婕这会儿正一溜小跑过来,看见两个人的模样,立马捂着眼睛高声尖叫一声。
沈寒山“啧”了一声,看着她喊:“你他妈祖国的花朵不好好待土里,成天瞎转悠什么啊!”
方婕咬着嘴巴,还挺不服气,大声道:“谁让你们公共场合乱来的。哼,小舅舅你在瑞士的小情人过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都有小舅妈了还去招惹别的女人。”
嚯,这会儿她倒是承认吴思思小舅妈的身份了。
沈寒山被她的说一个头两个大,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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