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我操你大爷姓尤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严哥白替你挨了刀”以及诸如此类的各式各样的脏话。
一开始她直接挂断,到后来骚扰电话打个不停,她直接静音,最后发展到拉黑名单。
有一种心情叫做爱莫能助。
她对严倾怀有极为复杂的感情,就连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可是理智尚在,与毒品和非法活动有关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必须敬而远之。
只是理智与情感似乎永远是相互对立的两种东西,她总是想起他,在每个曾经和他相遇过的地点,在每次拉开窗帘望向那张木椅、那盏落地灯的时候。
周末去舅舅家吃饭,她挑了一只手霜当做送给舅妈的生日礼物。
吃饭途中,舅妈问起她实习的事情,她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舅妈有些诧异,“可是你妈妈不是要你进文工团吗?”
尤可意顿了顿,扒了口饭,“我不太喜欢进团里跳舞,总觉得跳给台下的领导,倒不如做点自己更喜欢、更有意义的事情。”
舅舅给她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批评说:“你年纪轻,你妈是过来人,这些事情还是该听她的。你这孩子打小就听话,你妈要是坚持的话,你就从了她吧!”
舅妈不同意了,挑眉说:“依我说,可意听话是听话,骨子里却是固执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没必要事事都听老一辈的。虽说老一辈的经验丰富,但这人生始终是自己的,该怎么选择,还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和爱好出发为好。”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支持尤可意,她感激地看了眼舅妈,舅妈朝她眨眨眼,俏皮地比了个f的握拳姿势,逗得她哈哈大笑。
舅舅扶额叹息:“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
舅妈噘嘴,“干嘛,嫌弃我哦?”
“我哪敢啊?”舅舅一脸委屈的样子,“这不一向都是你嫌我太老成了?我哪里敢嫌弃您老人家啊?”
舅妈不乐意了,用筷子敲敲碗,“说谁老人家呢,啊?人家今天满十八,这不正是大好年华?”
舅舅只能小声嘀咕:“能问一句你都十八多少年了吗?”
尤可意笑得停不下来,吵吵闹闹的一顿饭,气氛轻松愉悦。
晚饭吃过以后该走了,她竟然还有些恋恋不舍。
舅妈要去厨房洗碗,舅舅要送她回家,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时还不忘朝厨房里喊一句:“哎哎?我说十八岁的美少女,今儿你过生日,把碗放着,留在那儿等我回来洗!”
舅妈正在系围裙,嘟囔了一句:“等你回来碗都干了,要怎么洗?”
舅舅只得又重新换上拖鞋冲进厨房,从她手里夺过围裙,坚持说:“干了就干了,等我回来用钢丝球刷都行!你给我老老实实进屋敷个面膜上个网,今天好好休息!”
其实一切都是很日常很平实的小事情,吃饭洗碗聊天说笑,可是正是这样充斥着人间烟火的琐碎细节却让尤可意觉得格外不真实。
她的家庭是文化之家,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文工团退下来的舞蹈家,他们都刻板而正经,吃饭时连话也不说一句,只是沉默地从头吃到尾。
像那些最传统的家庭一样,做饭洗碗是母亲的职责,父亲就负责吃完饭后看看报,所有的习惯都和老年人并无二致。
尤可意还记得小时候看《家有儿女》的场景,她是那样痴迷地爱着这部剧,觉得那个家庭才是童话里的家庭,充满了温馨与爱意。可越长大才越明白,其实那并不是童话,只是某种她无法拥有的状态。
所以她站在大门外看着舅舅和舅妈,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失落。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舅舅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她站在路边等。
百无聊赖之际,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蓝色出租车。起初只是随便一瞥,但当她看见驾驶座走下来的那个男人时,瞬间一怔。
竟然是严倾。
他下了车,走进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包烟,然后又回到车上。步伐似乎不是很稳,尤可意怀疑他喝醉了。
巧的是这一带正在进行酒驾检查,没等严倾发车离开,就有两个交警敲了敲他的车窗,要他接受检查。
尤可意离他有几十米的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目测严倾似乎态度很不配合,交警的声音很快大了起来,甚至要动手把他从车上拉下来。
她心头一紧,快步朝他们走去。
走近了些时,终于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严倾不配合检查,但交警已然闻出了浓浓的酒气。
其中一个交警厉声说:“你要是再不下来,就别怪我们下手重了!”
严倾像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冷眼看着他,半是玩笑半是威胁地吐出五个字:“你倒是试试?”
那语气慢悠悠的,却像是冷冽的刀子一样射出来,低沉得就要划破耳膜。
老天,他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会和交警作对?
尤可意的脑子一片空白。
交警哪里遇到过这种流氓?火气一上来,眼看着就要动手。
尤可意没时间多想,只能想也不想地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其中一个交警的手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她。
那个交警上下打量她两眼,“小姐,你是……”
“不好意思,我是他……”她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下意识地找了个看上去最有可能的称呼,“我是他女朋友。他喝醉了,我刚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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