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果不拿他压制老方,就白白损失——”
“不要再说了。”严倾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平静地抬头环视众人一圈,“今天我让他走,从今以后,不管这个人是死是活,遇到什么事,就算在路上对面闯过,他跪在你们面前,都不准有人帮他。”
男人趴在地上哭得极为狼狈,却终于艰难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与严倾擦肩而过时,他转过头来望着严倾,咬牙忍住抽泣声,一字一句地说:“严哥,对不起。”
他的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愧疚与感激。
因为像他们这等亡命之徒,背叛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清楚,能活着走出去,那已经是严倾莫大的仁慈。
所谓的今后不准有人出手帮他,名义上是帮,实际上却是在警告众人,这个人已经与他们无关,不许有人寻仇,也不许有人刻意打压。
严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吧的卷帘门外,眼神深刻而复杂。
他忽然记起了曾经跟尤可意说过的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小男孩,因为父亲失势,母亲离开了他们,从此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分崩离析,永无宁日。
如果当初父亲能有机会脱离这种生活——
那么那个小男孩的结局又会不会和今天不一样呢?
***
城北。
方城正在和女人嬉闹时,有人慌慌张张地冲进屋来,“方哥,严倾带人——”
从他身后冒出来的陆凯一脚把他踹开,取代了他的位置,吊儿郎当地说:“哟,方哥了不得啊,啥时候找了个太监在这儿替您通传?真是洋气!”
方城怀里的女人衣衫半褪,眼见得有人就这么闯了进来,慌得赶紧拉好衣服往一边退去。
“你先出去。”方城眼神一眯,吩咐女人离开,然后笑着问陆凯,“这不是严哥的得力干将吗?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难不成是严哥不要你了,你打算来投奔我?”
“哟,方哥说笑了!”陆凯耸耸肩,“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相思成疾,特地来替你的太监通传吗?通传内容如下:严哥驾到!方哥你要不准备准备,先别搞女人了,出去接个驾之类的?”
方城的脸黑了半截。
不等他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沉稳有节奏的脚步声,姗姗来迟的严倾从容不迫地走进了门,含笑把一包报纸包着的东西扔在方城面前的茶几上,接着坐在他对面,姿态悠然地翘了个二郎腿,“好久不见,老方。”
方城盯着那包东西,没说话,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
严倾含笑说:“打开看看。”
报纸被一层一层剥开,一只透明的密封袋露了出来,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分量很足,随随便便被抓进局子里,就可以让你一辈子都难以脱身。
方城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回茶几上,微微一笑,“严哥这是什么意思?谈生意?不好意思,我一向不接触这些东西,你要是想找我谈生意,怕是找个瘾君子还更容易些。”
“谈生意?这话有意思。”严倾慢悠悠地从茶几上挑了两只紫砂茶杯出来,然后拎起那壶茶水凑到鼻端闻了闻,夸了句,“好茶。”
方城就这么盯着他,没有说话。
室内一片安静,只有陆凯和那个先前被他推开的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严倾在三道目光的注视下,从密封袋里舀了两勺粉末出来,在两只茶杯里分别放了一勺,然后姿态怡然地往杯子里倒上了他口中的那壶好茶。
他先拿起其中一只杯子,在半空里晃晃悠悠地摇了摇,看着粉末慢慢地融化在茶水之间,然后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接着又拿起第二只杯子,重复相同的步骤。
从容不迫地做完这一系列举动后,他微笑着说:“方城,我这个人不喜欢吃独食。既然是你好心好意派人来孝敬给我的好东西,那就理应大家各分一杯羹,共同享受才对。”
他把其中一只杯子推到方城面前。
“这里面的分量不多不少,我猜体质好的喝下去,大概洗个胃就没事了,不过也摸不准有的人体质弱,喝下去就没命进医院了也说不定。”他一直温文尔雅地笑着,眼神寂静得像是树林深处的一缕日光,“你既然能叫人送来给我,我也有心借花献佛,跟你赌一把。一人一杯,看看谁有命活下来。”
方城的眼神变了,却还强装镇定,“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因为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严倾说得轻松,“如果你活下来了,我没命了,今后没人再和你争。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个赌——”
他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婆娑着杯沿,轻描淡写地说:“我保证就算我成杀人犯,明天就被抓进去枪毙,也会让你今天就没命活着走出这个门。”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门口的那个人想出去找人,却被陆凯从腰上摸出一把枪来抵住了背。
“你再跑试试?”他吊儿郎当地说,姿势却一点不含糊,眼神锐利得和平常的痞子气一点也不同。
这是硬碰硬的对决。
方城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猛然站起身来,“严倾,你疯了?”
他们是一群钻法律空子的人,却没有谁能明目张胆地杀人放火,因为不管你关系多硬,也没人能把你从一个杀人犯变成无罪之人。
而今天,严倾却威胁他不打这个赌就要杀了他。
这分明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站起来做什么?你为我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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