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房里,响起邵栖的声音。
“快了。”
“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荣雪:“……”
没得到回应,邵栖又唤道:“荣雪!”
“……”
“小老师!”
“……”
“班导!”
“……”
“学姐!”
……
“荣小雪,小雪雪……”
“闭嘴!”
荣雪觉得让这人留下来,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好吧,虽然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幸好她不是什么重病,不然被这么烦人的人陪护,只怕病情都得加重几分。
邵栖闭了嘴,但他没什么睡意,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荣雪翻了个身,忍不住又开口:“你是不是睡不着啊?”
荣雪:“你别说话,我很快就能睡着。”
“好吧。”
这一次,邵栖终于没再说话,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静静听着旁边的呼吸,直到确定荣雪的呼吸是入睡后的深沉平稳,他才渐渐接受讪讪来迟的睡意。
大概是点滴里有镇痛舒缓的成分,荣雪这一觉睡得还不错,一觉到天亮才醒来。
只是睁开眼就看到了邵栖的脸离自己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不过他几乎是马上退开,欲盖弥彰道:“我没干什么,就是看你醒了没有?”
荣雪想起那次在酒店,他凑上来自然而然亲自己的场景,这回虽然没有明目张胆,但刚刚自己还没醒时,偷偷干了什么也说不定。反正这家伙胆大包天。
邵栖坏笑地看她:“好吧我承认刚刚是准备偷亲你一下,但你醒了所以我没这坏事还没干成。”
就是淡定如荣雪,听他如此坦荡荡说出这话,脸上还是微微发热。
她爬起来,看了看他,见他头发凌乱,衣服也有点皱皱巴巴,开口道:“我真没事了,医院不方便,你回去洗澡什么的吧,我打完吊瓶也得回个宿舍,下去你就别来了。”
邵栖歪头上下打量她一番,发觉她状况确实不错,这才点头:“等张姨送完早餐,我陪你一起吃完早餐再回去。”说着撩起衣服闻了闻,有点嫌弃地啧了一声,“昨天下午打了球,味儿是挺大的。”
荣雪看着他,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不是嘲笑,而是莫名觉得心情不错。
张姨果真没多久就送来了早餐,还给邵栖送了洗漱用品。
邵栖陪荣雪吃完早餐,又陪她打完一瓶点滴,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家。
荣雪辅导班的假只请了上午,一来是找不到代课的老师,二来是她和医生商量,吊瓶集中在上午就行,晚上再来吊两瓶营养针。她的胃炎不算太严重,营养不良靠输液也是治标不治本,医生对她的要求没反对。
邵栖离开后,她输完上午份的点滴,就离开医院回宿舍洗澡换衣服然后去了机构上班。
忙了一个下午,回到医院已经六点多,她在外面买了份粥准备带到病房吃。只是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一脸阴沉沉的邵栖。
“你去哪里了?我打你电话关机,宿舍也没人。”他看到来人,蹭地跳起来,语气十分不满。
荣雪这才想起上课时关了手机一直没开,她以为自己说了让他下午别来,他听进去了的,哪知压根儿就没听。
“我去机构上了会儿课!”她回他。
邵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就是个兼职,你犯得着吗?”
荣雪叹了口气:“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而且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没什么问题。”
邵栖皮笑肉不笑哼了两声:“你都晕在宿舍了还有数?我跟你讲,你明天后头必须在医院老老实实待着,医生说你没事让你出院才是真的没事。”
荣雪深呼吸了口气:“邵栖,我必须去工作。”
邵栖眉头皱了皱问:“你是不是缺钱啊?”
他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荣雪无奈地笑了笑,思忖了片刻,淡声开口:“我不缺钱需要这么拼命打工吗?邵栖,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么有钱的家庭。我读书生活的费用都得靠自己挣,如果没有钱我连学都没法继续上下去。”她其实很不愿意和别人说这些话,因为不喜欢看到对方对她流露出怜悯和同情,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前几天你在食堂里说人家穷酸样的那男生,他为了省钱每天在食堂吃饭不会超过十块钱,放假七天你们很多有钱人家的学生到处旅行,但他得到处找兼职,一份促销兼职都弥足珍贵。我运气比他好一点,因为机构的兼职还算稳定,可我还有将近四年学业,一旦丢了这份工作,可能也得一分钱掰成两分用。”
她看向邵栖,一字一句道:“我们这种人叫做贫困生,跟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懂吗?”
邵栖从来没有听她一口气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贫困生意味着什么,之前高中也有家境不好的同学,班上还发起过捐款,他捐了一千块的压岁钱。
他看得出荣雪家境不富裕,但大概是她看起来和自己印象中的贫困生不大一样,就算是穿着朴素,也不觉得寒酸,所以他一直觉得她就是那种来自小地方普通家庭而已,并没有和贫困生三个字联系起来。
他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说什么,忽然福如心至般道:“你放心,我告诉我爸,让他资助你,他每年都给希望工程捐款的。”
荣雪哭笑不得:“我还没到需要被捐款的地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成长背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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