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有些濡湿的手。
“朕就稍微放肆放肆……”他解释道,“臻娘你不要太紧张了……朕牵着你的手,不会掉下去的。来——这边走。”
我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叶辰朝知道我有些恐高的。
如果他对我没安好心,此时没什么人,他大可以放开手让我自己走,可是他却握着我的手,帮我提拉着裙摆,以皇帝之躯,做着再卑微不过的事情,带着我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中央。然后走到我的侧边,一手托着我腰,一手拉着我的,服侍我坐下,自己也干脆坐在我旁边。
“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也没什么吧?”他简直再贴心不过地问。我咬着唇,有些小生气地看着他,他笑嘻嘻地双手捧住我的脸,“看你,脸都吓白了。朕在你身边,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的眼神再真挚不过,喝了些酒的他,却显得比平日更加温和了——我仍记得我病中,他一脚踹开一个宫女的事情,叶辰朝本不是那么残暴的人,却没想到这么下得去狠手、也那么能放狠话。
“这么高——太危险了。”我好容易才缓过来,对他的行为很不满意。
“朕想着,你一直都在未央宫——很久很久没有带你出去过了,小小一个宫殿,你怎么住得开呢?肯定憋很久了罢……”他好脾气地说,“以前,朕还能带你去封地上跑马。如今我们都各有各的不便——这西宫平日也没什么人来,风景倒是好的。你喜欢吗?”
叶辰朝所言非虚,然而这并不是带着皇后爬楼顶,大白天就要耍赖看星星的理由!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你蜗居在未央宫里,怕是看不到这般好风景罢!你看,那边是朕的养心殿,你的未央宫,两宫形制都是仿佛的。遥相呼应。那边是御花园,朕小时候最喜欢去御花园里摘一些花,回来给……”他瞥了我一眼,话锋一转:“给父皇、娘娘看的。”
虚伪!
明明是摘回来给我的。
只不过后来被先皇夸赞有兄妹之爱,所以就时常摘花回来罢了。
我撇撇嘴,没说什么,却瞥见他眼角的笑意。
玉奴利索的带着一件鹤氅披风爬上来,叶辰朝搂着我笑她:“怎么,这都春末夏初了,你还怕你们主子受凉?”玉奴道:“毕竟是要看星星的,更深露重,有备无患。”
叶辰朝赞道:“你看,自小跟着咱们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背地里翻了个白眼,不和喝醉酒的人说话。他自有他的逻辑,现在已经说不通了。
今天看样子,叶辰朝是开启了回顾往昔的按钮。叶辰朝醉酒的模样我见得不多,他也就高兴的时候喝喝酒罢了。
我上次见他醉酒,还是我们大婚时候呢。那时候大皇兄还在,先皇同时赐婚给两个儿子,但礼成是按序齿来的。大皇兄成亲后约莫半年,才轮到叶辰朝与我。
虽然当朝二皇子身份贵重,但架不住头顶还有个爱整蛊、整日没个正形的大哥,叶辰朝被大皇兄带头灌酒灌到走不动路,入洞房都是纪谷背进来的。
他见了我还自顾自的嘿嘿嘿,自己笑得高兴,然后用称挑起我的红盖头。彼时我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听他笑声更是心跳加快,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我喜欢的人,连醉酒都那么好看。
喝了交杯酒,伺候的人帮我卸下头冠,然后就都退了下去,我穿着大红衣冠坐得端端正正,他往我身上一倒,却歪在我的身侧。我低头含羞,他一下子将我也带倒,一揽入怀——微微的酒气打在我的脸上,我方才也饮了交杯酒,他像是追根溯源一样,吻上我的唇……
他的手在我胸前摩|挲,却对盘扣不得其法、无可奈何。我整个人都酥了过去,想要躲开他的吻。头一歪,他便吻上我的脖颈,我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其滋味更胜接吻百倍。渐渐衣衫半退,灯火摇曳,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羞羞的事——
☆、第二十九章
“你可还记得,大皇兄当年,偷溜去外面,买了无数的蛐蛐儿回来的事儿?”
“当然记得。”
“自打本朝建制以来,就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皇子——咱们小时候,还跟他说好话,让他带咱们出去玩儿,可是朕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了才知道!皇子是不许私自出宫的!大皇兄都是背着父皇偷溜出去的,难怪不怎么带我们出宫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管得上我们!”叶辰朝说得笑了起来,“有一年,他不是偷偷出宫去找好的蛐蛐儿吗?他告诉皇后娘娘说要午睡,然后向夫子告假,说父皇找他,夫子放了他假,他跟着禁卫军说是奉皇上的口喻要出宫办事——他时常跟着父皇去巡视,和禁卫军都相熟,因此禁卫军没怎么盘查就放他出宫去了,完了他一个人带了二十多个蛐蛐篓子回来,蛐蛐声险些把屋顶都掀翻了——后来还送的咱们宫里来了。但我们都没有他养蛐蛐儿的好手艺,没多时就死了一片。”
叶辰朝说起往事来我也忍不住要笑:“那时是夏天,正是蛐蛐儿多的时候呢,大皇兄还买那么多蛐蛐儿篓子回来。宫里人那么多,何不如让他们捉去?再说,篓子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宫里巧手的宫女多了去,我身边好几个都是会编花篮、篓子的能手……”
可是那时候是不一样的,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我只是一个被召入宫的臣女,叶辰朝也只是一个不太受宠的庶子罢了,我们身边伺候的人哪有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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