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生看着她身后的迟薄光,没有说话。
莉莎说,“我去找看看恺恺他们睡没。”她说完就走了。
方俞生进了房间,靠在梳妆镜前,起初没有说话。迟薄光坐在床边,自己抹面霜,可能是觉得不抹干净太浪费,就将手指上多余的,抹到了手背上。
方俞生看着他的动作,竟然觉得倍感亲切。
“对不起。”
屋内,突兀地响起方俞生道歉的声音。
迟薄光愣了下,才闷声说,“没关系。”
方俞生又说,“我不是真的怪你,我只是…”他望着窗外,轻声说,“是我粗心大意,才让程程误食了那东西。其实我很自责,骂你,是因为迁怒。”
闻言,迟薄光沉默了半晌。
之后,他却说,“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从没想过,我会有当爸爸的一天。虽然我也六十岁的人了,但我当爸爸,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迟薄光望着方俞生的脸,眼神是柔和温润的,他道,“就像你爱程程一样,我也爱你。程程出事,你生气,你会害怕,都是正常的。因为你朝我发怒的时候,我也会害怕。”
迟薄光低下头,望着地板,竟说,“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凶我。我做错事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方俞生心头大震。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迟薄光的身上。
这个看起来虽然还很年轻的男人,已经六十岁了,他也有了一些白发。尽管他不年轻了,但他却是个比自己资历还要短暂的新爸爸。
方俞生突然意识到,之前三番四次朝迟薄光发脾气的自己,很不是人。
方俞生说了句好,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迟薄光的房间。
他一路冲到庭院,寒风从他衣襟里灌进去,他冷得一哆嗦,这才停下脚步来。
方俞生坐在亭台下的石凳上,看着西府海棠树上挂着的那两只金丝雀,心里酸酸的。乔玖笙的声音,忽然在他身旁响起。“俞生,夜凉了,回房休息吧。”
方俞生抬头,望着他的爱人,他忽然对乔玖笙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他道,“原来有一个爱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感受。”
他揉了揉心窝子,说,“竟然有些想哭。”
乔玖笙走过来,抱住他的身子。
下巴搁在方俞生的头顶,乔玖笙说,“是的,与你争吵过后,打架过后,还会待你如初,真诚接待你的人,只有至亲。”她又道,“世上啊,孩子或许会跟父母断绝关系,但父母,永远不会跟孩子断绝关系。”
“因为,孩子是他们呕心沥血,捧在手心照顾大的。”
乔玖笙叹道,“我们也只有在自己为人父母后,才懂自己父母的不易。”
“当然,这世上,也有像方平绝那样对待卿卿的父亲。但这,只是少数。”
闻言,方俞生一时没吭声。
片刻后,他才说,“他刚才对我说,让我别凶他。听到那话的时候,我竟然想哭。”方俞生自嘲地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
“不会。”
“好了,该休息了,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
这一夜过后,方俞生和迟薄光之间的气场突然变了。他们父子俩人像是找到了最融洽的相处方式,他们在饭桌上,偶尔会聊几句天,哪怕仅仅只是谈论天气。
但方俞生不再对迟薄光的关爱视而不见,迟薄光也在努力融入这个家里。
他试着放慢吃饭的速度,试着每天早上,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溜达。害怕弄丢了活泼爱闹的方子恺,还主动在自己和方子恺的手腕上,系了一条防丢绳。溜达完回来,他会陪着这一家子吃早餐,然后,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提着包,人模狗样地去国家研究院上班。
迟薄光最近新添了一个爱好,找方平绝讨钱花。
没有车子,上下班不方便,一个电话打给方平绝,立马就有人送了一台崭新的车子来。
方平绝能不听话么?
自从得知迟薄光这次竟然没被他扳倒,反倒还被国家给救了出来。现在摇身一变,从在逃囚犯,变成了受国家高层尊敬的研究大博士。方平绝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他从来都是个识时务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活到这一天。
所以迟薄光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找他要钱花,他不仅不能拒绝,还得笑着将银行卡递给他,并且贴心的告诉他密码。就算迟薄光要拿着他的银行卡去取钱,他方平绝还得给迟薄光准备装钱的袋子。
人生,就是这么窝囊。
徐萍菲越发对方平绝失望。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耀眼的方氏集团的方总了。
也不知是在哪一天,徐萍菲竟是幡然醒悟。她不再端着狗屁方家主母的身份,她决心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
演戏!
是的,徐萍菲年轻是个也是个有梦想的人。
她年轻时想演戏,但家族为了与方氏联姻,不顾她反对,便将她嫁给了方平绝。她成了方家的主母,自然不能再抛头露面。但现在,她爹妈已死,方家公公入了土,老公也成了窝囊废,一双儿女都长大成人,她没必要再虚度光阴。
是以,当某一天,方子恺看狗血电视剧,竟在电视剧上看到他二奶奶的时候,震惊得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
“妈妈!”
“爸!”
“哥!”
“我的天啊!电视上有个丑婆婆,长得好像我二奶奶!”
方子恺一声吆喝,方俞生他们齐齐到场,坐在沙发上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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