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看见他写的东西。
“我看见了。”柏子仁直言,“不过,这个不行。”
“你不再多考虑一下吗?”方正盯着她的眼睛,“我是很真诚的。”
“但是你说对我一见钟情,但我对你并没有。”
“我不介意你是否对我一见钟情,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你只要相信我的感觉就好。”
柏子仁摇头:“我们之前完全没有说过话,你根本不了解我,又怎么断定对我是一见钟情?”
“就是一种感觉,好像很早就认识你了,每次看见你坐在前排,目光就不自主地停留在你身上。”方正用力地表态,“你会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会常想你在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柏子仁看着他执着又紧张的眼神,直白地说,“我更确定自己对你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这样的感情不对等,对你也不公平,我想我们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方正愣怔,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结果,涌上头顶的热情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自尊心受损。
柏子仁回身上楼前,听到背后那不失埋怨的声音:“希望你别后悔,我的意思是,除了我基本没有人会对你有这样的感觉,你虽然长得不错,但人很怪,像是喜欢独自活在一个鱼缸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很多人都在背后这样说。”
柏子仁停步:“可你偏偏对这样的人一见钟情了。”
方正涨红脸:“也许只是我的错觉,这段时间我太寂寞罢了。”
他丢下话后就走人。
等柏子仁回屋做了饭,然后开始做题,中途小歇的时候翻开手机,发现一个未读信息。
“这个周末回来吗?开学后你还没有回来过。”
是妈妈发来的。
“这周准备待在图书馆,下周回去。”
“知道了,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本来她是打算这周回去,只不过想到了一件事,鬼使神差地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没错,就是那个参与人数越来越少的读书交流会。
而这个周五的读书交流会真正称得上清冷至极,直到结束,柏子仁也没看见程静泊的人影。
在吧台买单的时候,她略有迟疑地问吧台的女服务生:“请问一下,你们店是不是有个兼职的哲学老师?他今天没有来吗?”
女服务生基本不用分辨就知道她在说谁,轻快地回答:“你是说程老师吗?他不是兼职啦,他算是这里的管理者之一,不过这周大概是有事不过来了。”
“是这样。”柏子仁忽然明白了什么。
“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过去。”
“哦,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嗯。”服务生保持友善的笑容,“欢迎下次光临。”
柏子仁离开后二十分钟,灯塔里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服务生闻声转头,看见程静泊。
“程老师?我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都这个时间点了。”
程静泊说:“学校里有事耽搁了。”
“对了,刚才有个女生找你。”
他不太经心地问:“谁?”
“就是那个高高瘦瘦,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她连着几周都来参加读书交流会,只可惜现在就剩她一个人。”
程静泊回忆了一下,知道是谁,继续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她对我保密呢。”服务生玩味地说,“我也特别想知道啊。”
程静泊听到这里,目光浅淡地看了服务生一眼,后者立马收敛表情,心想差点忘记,他这个人一向来是和这些事情绝缘的,开他玩笑只会自讨没趣,让气氛变得尴尬,于是闭上嘴巴,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而他也没作其他反应,拿过吧台上的简易账本,翻了翻后合上,走去楼上。
经过二楼,他看向这个空间的唯一光源,来自上周那个座位,椅背前的抱枕有些歪歪的倾斜,桌子上除了一个玻璃杯外没有其余东西,那感觉像是自家的客厅刚走了一位老朋友,剩下一盏温暖如桔的小灯,还有悄然蔓延的清茶味。
他自然地想起来,那个穿黑色毛衣的女生和她喜欢读的那本书,她谈及那本书时认真,直率又带着欣赏的眼神,此外,她长得如何,具体说过的话他倒是没有很特别的印象。
哦,不对,还有一样有印象的,就是她的名字,奇怪又特别,但诚如她所说,不容易忘记。
他走过去,关灯之前瞟见抱枕上头有一根纤细,乌黑的长发,他认真地拣起,放进角落的小垃圾箱,顺手扶正了抱枕,再按下灯。
一切陷入黑暗的静默,在结束了一天的紧密课程,加之为一群外来学生解答各种奇形怪状的问题到傍晚,此刻的他身心处于一个矛盾的状态,是疲倦又放松的,很快来到三楼的办公室,陷入沙发,第一时间关上手机,闭上眼睛,微微小憩。
隔天是周六,即使不是读书日,柏子仁也没有赖床的坏习惯,她五点多就醒了,换了一身运动服,背着包去慢跑,跑到和思微路交接的小马路口,在一个小吃摊前停下,买了饭团和热豆浆,一边吃一边往思微路走。
不知不觉走到思微路的尽头,路过灯塔里咖啡馆,她的鼻尖嗅到一股比热豆浆浓郁百倍的咖啡味,等听到清晨的开门声,她望过去,看见程静泊手拿着一杯咖啡,就站在咖啡馆门口的石阶上。
她和他面对面。
当四周的一切尚笼罩在静谧的薄雾中,眼前颀长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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