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走后,福临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自责、懊悔都让他无颜再去面对,责任、心痛又让他无法就这样离开。
最终来到门前,隔着一扇门他仍能感受到屋内哭泣颤抖的人影,伸出去的手僵硬的定格在半空,经怎么也不忍落下。深吸了口气,缓缓靠着门坐了下来,一坐便是一夜。
冰冷的地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冲动的不该,空气里低低的抽噎声,更像是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
门里门外,两个人,一个哭了一夜,一个坐了一夜。
寒冷的冬日里,清晨的阳光来的总是那么迟缓。暖炉里的炭火早已熄灭,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微寒。一个略显颓废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猩红的双目昭示着一个不眠的夜晚。
天还是灰蒙蒙的,宫人们已经开始的忙碌的一天。诺大的紫禁城从这一刻开始清醒。
各宫各院都有了不同的身影,刚刚迎来新主人的永寿宫却显得异常安静。吴良辅双手互搓,打着哈欠来回看着。
“姐——”
所有的宁静都被费扬古的一声呼唤彻底打破。小小的身影飞速的超舒瑶的房间去。
眼见不懂事的小鬼就要打扰主子休息,吴良辅下意识的冲过去想要拦住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灵活的身影,快速略过他身边直奔‘禁区’。
舒瑶昏昏沉沉的醒来,凌乱的一幕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门外还回荡着费扬古的呼喊,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对弟弟的担忧。
穿衣、开门几乎都在瞬间完成。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开门的瞬间便是那张让她此生难忘的脸孔。四目相对,愤怒涌上心头,刚要关门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阻挡。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眼神里是无尽的懊悔与深情。
干裂的唇角微起“对不起……”
舒瑶一怔,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对不起。他是皇上,而她,呵,她也不知道她现在算什么了,说是一个被皇帝圈养在宫里的可怜女人是不是更合适。
自嘲的冷笑“皇上没错,没必要道歉。”谁都可以错,而他,错也是对。
他着急“舒瑶”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
冷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能和她认知中的那高高在上的人相提并论,也许他的道歉是出自真心,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让我回家吧……”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眉头皱起,按在门上的手背上青筋突兀,似乎随时都要炸裂而出。他不想放她走,尤其是不能让她带着这样的‘误会’走,可是听着她那样近乎恳求声音,所有阻止的都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费扬古走进,看着两个奇怪的人,疑问道:“姐,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低头,便看到费扬古转着滴溜圆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自己。
强扯出一丝微笑拍拍他的小脑袋“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这可不像你啊。”
费扬古一副委屈的表情道:“这里的床一点也不舒服,我睡不惯。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福临也蹲下来“怎么刚来就想着回家,宫里不好玩吗?”
“好玩倒是好玩,只是……”
福临“只是什么?”
“只是宫里的床硬邦邦的,咯的我都快痛死了。”费扬古说着,还委屈的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吴良辅”福临朝外边喊了一声,吴良辅擦着冷汗快速进来。刚追着费扬古跑到门口,硬生生停了下来,再怎么说人家还有个姐姐做靠山,他只是个总管,打扰了主子休息,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福临“费扬古说的是怎么回事?”
费扬古说什么了?吴良辅担忧着,这小鬼一直不怎喜欢他,不会告了什么恶状吧。想着立刻认罪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福临无奈,吴良辅这家伙他了解的很,虽然很爱拍马屁但是对他这个皇主子可是忠心不二,只是他这个随时都担心着自己脑袋的毛病总是改不掉,他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
“好了,知道朕在说什么就胡乱认罪。”
吴良辅想了下,确实不知道他这认的是什么罪“……”
福临“费扬古说他的床太硬了,是怎么回事,打理永寿宫的事朕不是都交给你了吗,你是怎么办事的!”
原来是这个,吴良辅似有明悟“回皇上的话,奴才以为只有娘娘一个人住,别的房间还没来得急打理,所以……”
费扬古愤愤道:“所以你们是不欢迎我来咯。”
吴良辅“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福临“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抓紧把一切都打理好,再有下次绝不饶你。”转而看向费扬古,“这下没问题了吧,朕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就不怕咯疼你了,作为补偿,朕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吴良辅低头告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皇主子对费扬古的亲切。
费杨古在一旁做着鬼脸,得意的一直看着吴良辅离开。
舒瑶蹲下,整理着费杨古微乱的衣襟,“如果你不想再这里住下去的话,我们就回家去好不好?”
不等费杨古开口,福临立刻同费杨古道:“你不是一直想学武功吗,宫里可是有很多的大内侍卫。”
费杨古一脸的兴奋“大内侍卫啊,阿玛说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啊。”
“没错,他们都是高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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