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不了佐料而迟疑不定。
顾齐光颔首,“放吧,阿容已经进步许多了。”
在顾齐光的指点下,待阿容将午饭捣腾出来时,已竟过了午时,但她已经十分开心,嘴上念叨着等再熟练些一定要做一顿饭给爹爹吃。
顾齐光笑着给阿容夹了菜,“尝尝自己的手艺。”
“还行。”阿容咀嚼过后,点评道,“爹爹口味比较重,下回多放些佐料。”
“待会儿我来洗碗吧。”顾齐光道,“毕竟今日这顿午饭是阿容做的。”
阿容睁圆眼,“那怎么行,若非顾叔叔,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且爹爹都没有让顾叔叔洗碗,我怎么能……”
顾齐光摇头笑,“自从与你爹爹一起生活,我便没有洗过碗了,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有些想要洗洗了。”
阿容搞不懂顾齐光的想法,但见他执意要洗,便只好应了。
“饭后我去给易公子擦擦身子。”顾齐光说,“阿容过会儿再进来。”
“好。”
待阿容进房时,顾齐光恰好退出来,他眼里隐约带了深意,看着阿容道,“易公子……好像在喊你。”
阿容一怔愣,“喊我?”她不明所以地进去,看着躺在榻上的易云长,叹道,“易公子啊易公子,早些醒来吧……”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话灵验了,待阿容要出去时,易云长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阿容脚步一顿,欢呼道,“易公子醒了?!”她转过身来,看见易云长眉头深锁、面色泛红,汗珠不断渗出,似乎处在梦境中。
“阿容,你去哪儿了?”易云长摇头,神情越发痛苦,汗珠淌下,面色潮红,“快些回来好不好?”
阿容心里升腾起怪异感,明知易云长口中的“阿容”应当是自己,却觉得更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她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喊道,“易公子?易公子?”
他陡然睁了眼,眼里仍残存着痛苦,却在看见阿容的那一瞬蓦地红了眼眶,他“腾”地起身,将阿容一把抱入怀中,口中直念,“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好久……”
阿容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待她反应过来,立时挣了挣。但他抱得太紧,竟没能睁开。阿容有些气恼,“易公子,先放开我再说话……”
她的话语一顿,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颈侧被打湿了,易云长的眼泪一颗颗渗入她。阿容惊讶不已,哪怕她不能明白他为何哭泣,却没有再挣扎了。
她叹了一声,“易公子怕是做噩梦了吧……”
良久,易云长终于缓过来,他放开阿容,转过脸去擦了擦眼泪,再转回来,“这里是何处?阿容怎得到了这里?”
阿容正要回答这是雪域,还未开口便见易云长面上全是纵容的笑容,说话也像是在哄小孩子,他道,“阿容说清楚了,易哥哥就去给阿容捉鱼吃。”
他有些男生女相,极为漂亮,笑着哄人时更能叫人轻易相信,但阿容已经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了。
什么叫“阿容说清楚了”,他为何自称“易哥哥”,又为何突然说起“捉鱼”?
她压下怪异感,答道,“这里是葬剑山庄,位于北地雪域,易公子被我爹爹救回来了。”
易云长一听阿容极为流畅清楚的话语便是一愣,又听她提“爹爹”,更是面露疑惑,他张了张口,欲说什么,迟疑了一番,竟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阿容讶异地低呼一声,“易公子不是认识我吗?”
两人都在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中沉默了一瞬,易云长突然剧烈喘息了一声,随即抱着脑袋。
“易公子,你怎么了?”
易云长抱紧了脑袋蹲下来,神色间是显而易见的痛苦,“不知……”他挣扎着欲回答阿容的话,“我怎么……突然这么……头疼?”
他用手敲了敲头部,又用力晃了晃,还是疼痛至极,他死死咬住嘴唇,直至渗出了鲜血,敲着头部的力度越发加大。
“砰”,他撞到了桌角,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甚至在地上打起滚来,不住痛苦呻.吟,“啊……”
阿容被他痛得快要疯魔的模样吓坏了,她声音颤抖语速极快地道,“易公子你等等,我去叫顾叔叔……”
她欲离开,却担心易云长出什么事,于是又停下步子,面露不忍地看他痛苦打滚的模样,她走过去,将桌子拖远了些,不经意地扫到桌上有一根捣药的木棍。
因着易云长昏迷,寻常药液一喂给他便会被吐出来,晏雪照便将药材捣碎成汁,滴入他的嘴里。
阿容拿起这截木棍,蹲到易云长面前,“易公子,你咬着这个吧,莫咬自己嘴唇了。”她看着他依然血肉模糊的下唇,将木棍放到他嘴边。
只是他仍在打滚,也不知他听清了她的话没有。
阿容无奈,只好出去寻顾齐光,若是顾叔叔,大抵会比她更有办法。
她正要起身,却被易云长抱住,他忍着欲死的疼痛,牢牢抱住阿容,嘴里呢喃哀求,“阿容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阿容急道,“可是你这么疼,我得去找顾叔叔啊。易公子,我马上回来,好吗?”
易云长没有回答,只执拗地抱住阿容不放,头部搁在她的肩上,喉间不住发出痛苦的声响。
“顾叔叔!顾叔叔!”阿容急坏了,大声叫喊。
不一会儿,顾齐光便推门进来,看见眼前这副场景,眉头一皱,竟看着阿容道,“阿容给他喂点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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