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欢蹦的儿童,还有驻留在长椅上温存亲密的情侣,一切和谐温暖,大概人们已经淡忘了曾有一个女人在深夜的月光下被人杀死在这里。可宗明没有忘,路经此地一下又牵扯到了他的神经,无端的让他进入惯性的思索。
来到地点,房子在九楼,尹梦怡已经在房间里等候,还是原来宗明见过的那身装束,从上到下一身黑,头发挽在脑后,目光冷傲,还有丝说不出的神秘。
宗明进屋环视屋内的环境,80多平米的房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朝阳,光线很好,这正是中午时分,充沛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让屋内通亮,宗明走到卧室阳台向外望去,一派喧嚷的高楼林立,遥望远处,朦胧间一片密密麻麻的楼群,宗明掐算着位置,想对面那片楼群应该是月明花园小区,宗明的出租房屋生意虽说做的冷淡,但他对地理位置有着职业性的敏感。
从高处向下望去正看见大街上来回穿行的车辆和人行,渺小的像蚁群正在仓惶不停的奔忙。
宗明脱口而出:“房子还不错,地理位置方便,通光好,屋里设施齐全,拎包就可以入住,唯独就是楼层高点儿,能租个好价钱。”
“楼层高怕什么,有电梯。”身后尹梦怡发出一句。
宗明回头看,尹梦怡正双手交叉抱怀靠在门框上打量宗明,这个姿势表明抗拒又高高在上,宗明一笑:“你怎么不住这儿了?”
“我搬到金兰路那边住了,这房子就闲着了。”
“房屋出租中介也不少,干嘛找我?”
“怎么说我们也曾在同一部门里待过,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的革命同事,我只是就你的生存状态产生怜悯之心,只想让你赚个生存的本钱,给我估个好价钱,我加倍给你提成。”
宗明抽出一根烟点燃:“我看上去有那么惨吗?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救助之恩呢!”
“感谢不感谢的在于你了。”尹梦怡傲气的哼笑。
“我并不领你情。”宗明淡笑,他讨厌这个女人高高在上一副救世主的摸样,心想我宗明就是有饿死的一天也指不上你那点儿有目的的小恩小惠,你他妈当我宗明是什么人。
“你随便,只当我们同事间的相互照应。”尹梦怡又说。
这句话似乎提醒宗明曾经的警察身份,有些伤处的刺激让宗明不舒服,冷淡的回应一句:“抱歉,我和你不是同事。”
尹梦怡笑:“你在和我较劲儿,其实你在和自己较劲儿。”
宗明沉默,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和自己较劲儿,他过不了那个坎儿,家庭的背弃与挚爱事业的丢失的双重打击。这个女人在触摸他的底线,让他感觉痛楚惶恐。他极力掩饰着不安,很吸了两口烟,喷出的烟雾让整个屋里弥漫着烟草味儿。
身后传来尹梦怡的声音:“我从没允许别人在我卧室里吸烟,纵容你一会儿,反正我也不在这里睡了。”
宗明充耳不闻,继续吞烟吐雾,环视卧室,让卧室亭廊墙壁的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副乔尔乔内的油画作品:《沉睡的维纳斯》。
画中的维纳斯正睡在青山绿草之间,身后是起伏的丘陵山峦还有苍茫的天空和云朵,维纳斯全身赤/裸身下铺垫着华丽的红色衣裙,和她白亮的肌肤形成鲜明的照应,一手托着头安详宁静的沉睡,另一只手搭在□的私/处,乳/房饱满坚/挺,形体匀称舒展起伏有致,丰美流畅,一条腿自然弯曲的压在另一条腿的上面,姿态优美又温柔。
作品中的维纳斯展示出造化之美,在自然风景中入睡与大自然互为呼应。这种艺术处理没有给人以肉/欲的官能刺激,而具有生命力的ròu_tǐ和纯洁心灵之间的美的统一,却让人内置蓬勃欲出,心脏平静又悸动的跳。
“她美吗?”身后尹梦怡轻声问。
宗明没有回答,只专注的盯着画看,他的脑海里即刻跳出合海公园被杀女人的图片,虽说他只看了几秒,但足以记下触目的细节,死者也是这样仰躺着,像在沉睡,身形一样流畅舒美,一条腿是直的,另一条腿弯曲,周围的风景一样的优美,不同的是,这个美充盈着凄厉,带着阴冷残缺,死者躯体刺目着人的感官,胸口的那个红色的刀口,更是留下残酷虐性的刺激美。
宗明不觉脱口而出:“形态相仿却带来两种不同的视觉效果,一个是纯美的意境,一个是带着揉虐摧残的感官刺激。”
“你在和合海公园的被杀的女人做比较?”尹梦怡在身后问。
宗明回过头:“相信你也做过比较。”看看画问:“你喜欢这幅画?”
“乔尔乔内的作品具有美的典范和人文精神,看上去很舒服。”尹梦怡悠悠的回答,双臂交叉抱怀看着画。
“是,这画放在卧室很合适。”宗明回应一句后往门外走:“就这样,告辞了。”当宗明既要走出门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尹梦怡问:“想必还没吃午饭吧,愿意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吗?”
宗明停下脚步转过身:“这是不是也是你怜悯救助我的一部分,你是怕我连吃饭的能力都没有?”
“你这样认为也可以,我倒以为以朋友的名义互通了解更为合适,我做饭的手艺不是很好,倒也不是很烂,愿意尝尝吗?”尹梦怡高傲又诚恳的笑,黑色的衣服衬着脸色清丽又冷艳,宗明忽然来了兴趣,对这个女人有想了解的yù_wàng,他留了下来。
尹梦怡脱掉外套摘掉围巾走进了厨房,宗明躺靠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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