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的时候都不见这样,还是男人都这样?
剖白心意比实际行动更让他有一种袒露真心的赤/裸感。
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发出了一声微响。
“殿下,先吃饭吧?”沐元瑜问,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人一饿起来,那这个感受就势必后来居上占据到第一,别的都想不了了。
朱谨深重新垂下了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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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后,沐元瑜揣着信回家,朱谨深重新回到了都察院。
他大方地让丁御史等人去休息,然后自己独自又到了放案档的大屋里。
他在自己书案上的两摞高高的案档里找寻着什么。
小半刻后,找到了他想要的,缓缓展开。
——南直隶苏州府吴县县令柳长辉,贪赃枉法,强夺民财,引百姓公愤,负朝廷圣恩,夺官去职,流徙云南府。
发黄黯淡的案卷上,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末尾处的印章因时日久远,已经看得不那么清楚,但配合旁边的签名,仍可明确认出这份案卷当时的主判者是谁。
朱谨深长久地凝视着那个印章,目中闪过非常复杂的光芒。
他记得很清楚,两千多前乐工案后,皇帝是把余孽在南疆的残余势力交给了滇宁王去查。
查到现在,他的小妾跟独子忽然都死了。
而小妾的娘家跟梅祭酒挂上了钩。
沐氏在云南经营了几代人,想给滇宁王塞个女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最起码,这个女人的来历必须有证可考。
柳夫人是不是犯官之后不要紧,柳长辉已经被流徙云南,那么就是已经为曾经的罪行付出代价,而由此,得到的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官方身份。
一个官员,想被贬不难,准确地贬到云南府去,就要花费一番心思了。
苏州府归属南直隶,南京刑部其实就可以做到这件事,但那一方的人却不怕麻烦地寻到了京城了,借了梅祭酒的手,最大限度地拉长了空间,让这件事看上去更具有自然和偶然性。
时间渐渐流逝,被嫌碍事一直打发在外间的林安忍不住探进了头来:“殿下,都这个时辰了,该休息了吧?”他忍不住多唠叨了一句,“丁御史他们都该梦周公了,哪有您这个主官还在这里操劳的。”
朱谨深垂下了眼睛,掩去了其中的诸多情绪:“知道了。”
他站起来,把那份案卷揣到了怀里。
林安见他听劝,十分高兴,但见他又揣了案卷,不由道:“殿下还打算带一份回房去看?给我拿着就是了,这些纸脏得很,别把您衣裳弄脏了。”
朱谨深道:“闭嘴。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林安:“……”
他有点惶恐,但还是把嘴捂着,点头如捣蒜。
“我们回府。”
“殿下今晚不在这里住呀——”林安习惯性多嘴,话出口见朱谨深脸色不好,识趣地闭了嘴,“哦哦,好的。”
真怪,难道是世子爷死了弟弟,把他家殿下的心情也带的不好了?
他在心里胡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评论猜对了,梅祭酒最起初被余孽看中,就是想通过他的手把柳夫人从江南弄到云南去,造出一个无可挑剔的过往身份。
☆、第135章
都察院的查档陷入僵局,迟迟不曾有进展。
对这一点,最高兴的是朱谨渊。
他在运河边上吹了三四天寒风,把脸都吹皴了之后,打捞船终于出了一点成果,虽然捞到的只是一具家丁服色的尸体,且因为脸面已经泡得不太像样,不好辨认了,终究也是成果不是。
更重要的是,经过验尸,发现了该家丁腋下的一道刀伤,从斜后方入,直刺入心肺,证实了梅祭酒一家遇难绝非意外。
皇子与锦衣卫指挥使两尊大佛在岸上站着,打捞船不敢有丝毫懈怠,有了这个开始后,陆陆续续地打捞出更多的成果来。
朱谨渊开始觉得这是个好差事了,虽然看捞尸冷了点也恶心了点,但是只要捞上来就算数,人在河里喝泡了水,渐渐自然会浮上来。那案档沉睡在都察院里就不一样了,看着都好好地摆着,却要靠人力从浩瀚的数据中分析查辨,一个也不会自己跳出来。
他使人暗暗在都察院那边打听着,知道那边毫无进展之后,连寒风吹在脸上都不觉得刺痛了。
韦启峰还怂恿他:“殿下,叫我说准了,二殿下那里真查不出东西来,我们这里再耗两天,该捞的都捞上来,捞不上来的也沉底下去没指望了,殿下不如就去找皇爷,把都察院的差事夺过来。”
朱谨渊有点跃跃欲试,但真要去这么干,他也有点担心:“不瞒你说,二哥还是有那么些聪明的,他都查不出来,我恐怕也——”
“那也不丢人。”韦启峰大咧咧地道,“二殿下是兄长,兄长办不到的事,弟弟办不到又怎么了?您把这差事抢过来,就够给他难看了,过后的事,再说。”
朱谨渊一想也是,他从前总被朱谨深毒舌打击,几乎没从朱谨深那里讨过好,虽然总想力压他一头,真对上他却不自禁要发憷。
韦启峰这主意顾头不顾尾,不算好点子,但却让朱谨渊心动,他就默下了决心。
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祈祷,最好再过两天都察院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按下都察院先不提,刑部里,梅小公子的供述也出来了。
审他本身不费多大劲,主要是梅家只剩了他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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