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局面,只能说,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
沐元茂有点吃惊:“国公爷不知道?那家底气这么足,我以为就是仗着国公爷的势呢。”
“国公爷是不知道,不过还有国公夫人呢。”沐元瑜一边裹着斗篷跟他往里走,一边道,“三堂哥,我跟你说一声,我今天去把国公夫人得罪了,以后你如果碰着跟她打交道的机会,留些神。”
现在在文国公夫人眼里,恐怕他们沐家没什么好人了,个顶个的不规矩,沐元茂是个傻萌,若没防备,撞上了说不准要受欺负。
沐元茂可不这么觉得,大咧咧地道:“得罪就得罪了,她还能拿我怎么样?我又不是他们许家的,管再宽也管不到我头上。”
又好奇地问:“你怎么得罪她了?”
沐元瑜便把事情详细说与了他,沐元茂起初听见沐芷霏叫婆家磋磨得变了样也十分生气,他跟沐芷霏当然更隔了一层,面都没怎么见过,但面对文国公府时,那必然还是一家人,自家人到了外面叫人欺辱算计,当然要同仇敌忾。
但随后听着听着,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渐渐就开始转着金色的小星星了,恍惚着道:“瑜弟,你说我是不是有错觉啊,我以前觉得,你比我聪明那么一点点,这我能接受,可我现在怎么觉着,好像不只一点点啊……”
沐元瑜干咳了一声。
她是有点想借此教一教沐元茂人心的诡谲之处,不一定要做什么学什么,多知道一点,总没坏处。
沐元茂的生活环境看似跟她差不多,其实相对单纯许多,至少沐二老爷绝没有想要对他怎么样,沐大沐二警惕嫉妒弟弟抢资源,但也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其实就是一个挺常见的多子女家庭的孩子,对于人心与人性,他也就领悟不到那么透彻,成长得相对要慢一些。
“这样下去不行,我可是哥哥,我要是不如你,那怎么说得过去啊,我得保护你才对。”沐元茂的紧迫感上来了,严肃地道,“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去读书了。你明天有事没有?若没有,我们就去礼部录名报道罢,不歇了。”
教出这个效果来是意外之喜,会动一百个心眼不抵货真价实考一个进士出来,沐元瑜忙点头:“没事,那就明日去好了,我也该去通政司投奏疏了。”
当下说定,沐元茂当真跑回自己院子读书去了,沐元瑜则把丫头们召起来,问了问她不在时理事的成果。
鸣琴回道:“陈管家那一波人一捆走,剩下的安静省事多了,我们说什么是什么,没一个敢驳的,世子放心,诸事都顺利得很。”
这在沐元瑜意料之中,一下切掉老宅三分之一人手的这个下马威若还震慑不住人,那这些人就真是熊心豹胆了,当看屋下人太屈才,该直接上战场去得了。
她顺便又问了问韦家的事,他家走时很安静,也快,没生什么枝节。
毕竟曾是做官人家,韦太太本身出身也高,总是要脸面的,还干不来撒泼放赖的事。
“可知道往何处去了?”
“国公府那管家来见了见我们,我问了,说是先回韦太太的娘家去,不过听他们管家那话音,好像韦太太跟娘家兄弟很不睦,必定住不长的,只是过渡一下,迟早得另外安排居所。”
沐元瑜摇了摇头,韦家家境远不算困窘,韦老爷在日官至知府,韦太太有侯府娘家,公府姨亲,膝下儿子也不是垂髻幼童,无论如何日子不会差,结果却东家到西家,西家又到北家,生把自己折腾得逃荒一般,这糊涂劲,也真叫人无言以对。
鸣琴想起来又道:“只是还有一桩,韦家那大爷不在家,不知道此事,管家和我们说,恐怕他还得回这里来,那家大爷很不省事,连国公夫人对他都爱不起来的,假使要为这个闹起来,请我们多包涵包涵,横竖两家离得近,到时候直接去国公府找人来处置也是使得的。”
沐元瑜还没有见过韦家这个长子,遂问:“他是做什么的?也读书吗?”
鸣琴摇头:“听管家说,他不是读书的材料,韦老爷在日还能约束着他,打韦老爷过身,韦太太一个寡母根本管不了他,他成日在外浪荡,结交些狐朋狗友,几日不着家是常事,流连的地方也不固定,所以没法让人去告诉他一声。”
观棋插言道:“不用多管他,我们还怕他不成,刀三哥已经在外院把护卫们排好了班,他敢无礼,直接捆了送到文国公府去就是。”
沐元瑜道:“捆得含蓄些,别弄得五花大绑,让人一眼看着,那国公爷面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观棋嘻嘻笑应了:“好,我回头就跟刀三哥嘱咐一声。”
又商量了一些家事,诸如定下接任的管家人选之类,这一日的时光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天色黑了又明,到京第三天,沐元瑜同着沐元茂一起出门,正式开始办起正事来。
沐元茂将要就读于国子监,但他报名的地方却不在国子监内,而是掌录天下学校事的礼部。
礼部和通政司两处相距不远,自大明门入,东边头一桩官署就是礼部,滇宁王府的荫监缺照理是荫子,不过荫到侄子头上一般也没人挑这个理,故此出示了滇宁王的手书后,一应手续很快走完了。
只是沐元瑜有些奇怪,因为负责办理的那仪制司官员总是拿眼角瞄她。
奇了,她不过是个陪客,要进国子监的又不是她,总看她做什么?
不熟不好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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