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英明。”杨氏忙拍太夫人的马屁。
定国公犹豫,“娘,族里会向着咱们不?大伯和大伯母可是偏心阿勆的。”
太夫人淡笑,“你大伯和大伯母偏心阿勆,难道我不知道?可他们就算偏心阿勆,也要先顾全大局。当年你扶正杨氏,你大伯气得几乎没拨剑杀人,最后还不是偃旗息鼓放任不管了?他直到现在也看不上杨氏,可太后娘娘承认了,朝廷承认了,杨氏就是定国公夫人,你大伯明白这个道理。齐国公府、定国公府同气连枝手足同心,定国公府若出了岔子,齐国公府也得不着好。现在咱们因为阿勆的任性妄为成了京城的笑柄,你大伯愿意这样?他心里偏向阿勆,面上也得做做样子,只能训阿勆,不能说咱们什么。要不然齐、定两府做儿孙的都能顶撞长辈,张家就乱了。”
“还是娘见事明白。”定国公心服口报。
是啊,齐国公再喜欢张勆,这时候张勆任性的都让定国公府成笑话了,长辈能容得他?族里能容得他?张家可是有规矩的,小辈都这么不听话和长辈作对,张家乱套了。
定国公和杨氏扶了太夫人,到族里告状去了。
他们三个去晚了。他们去的时候,齐国公和张勆已经在了。
太夫人看到族长和齐国公那带着怒意的眼神,看到张勆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心里便咯登一下。
族长面沉似水,“克儿,你父亲留下有空白婚书,让阿勆自己择婚,这事可是真的?”
定国公又气又窘,斥责张勆道:“你这逆子还敢恶人先告状!”
齐国公怒,“阿勆怎么恶人先告状了?他说的句句是实,我那已经过世的弟弟确实给阿勆留了份空白婚书,让他自主择婚,这空白婚书是我亲眼所见!”
“那,那婚书不是已经被烧了么?”齐国公一发怒,定国公便软了,讪讪的道。
“婚书怎么被烧的?”族长面上凝着一层寒霜。
太夫人老脸一红。
张勆轻笑,“我怀念祖父,书房的布置和祖父在世时一模一样,就连所用的机关也是祖父生前用惯的。祖母,您说要替我操办婚事,主动入住大将军府,谁知您到了之后,第一天晚上便到我的书房,打开机关,取到了祖父留给我的婚书。祖母,您烧那份婚书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那是祖父亲笔所书,有没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
“我……”太夫人语塞。
族长脸色铁青,“这么说,真是阿勆祖父留有空白婚书,让他自己择婚,他选了唐家姑娘,亲都定了,太夫人你又设法烧了婚书,退了唐家,又和马家联姻?”
太夫人脸上发烧,还要强辩,“我也是为了阿勆好。那唐家姑娘贪慕虚荣,本是聘给孙家的,硬把原夫退了,要嫁给阿勆,我焉能要这样的女子为孙媳?”
“您放心,她永远不会成为您的孙媳了。”张勆笑得奇怪。
太夫人心中不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放弃唐家姑娘了?不对付马家了?”
张勆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他实在懒得和太夫人再多说什么了。
自太夫人烧了婚书那一刻起,他和太夫人之间就没有所谓的祖孙之情了。
亲情不是拿来出卖的。
“阿勆,你做的好,做的对!”族长问清事实,夸起张勆。
“谢谢您。”张勆眼圈红了红,轻声道。
经过了太夫人坑他的事,张勆太珍惜明事理的长辈了。
族长能听得进去齐国公的话,能说一声张勆是对的,张勆便非常满足。
如果长辈全是太夫人那样糊涂又自以为是的,张勆不被气死也得累死。
太夫人又着急又慌张,“就算是我做的不对,那事到如今,也得先顾着定国公府的颜面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愿也只能听从,规矩便是这样的。若是长辈做的事小辈都能反抗,以后张家岂不乱了?”
太夫人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定国公和杨氏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齐国公却是大怒,厉声道:“张家不会因为阿勆反抗你这样的糊涂祖母乱了,只会因为张克以妾为妻、嫡庶不分而乱了!张克立杨氏为夫人的事才是定国公府乱家的根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族长也怒,把定国公、杨氏一顿痛骂,“张克,杨应秋,你俩才是定国公府家乱的罪魁祸首!婢作夫人,以庶充嫡,还打着崔太后的旗号抢在族里发话之前把诰命给杨氏要下来了,害得张氏宗族没办法,忍气吞声认了杨应秋这样的女人为定国公夫人!杨应秋这样的女人给阿勆的母亲洗脚都不配,现在竟敢充了夫人,糟践起阿勆来了!”
定国公和杨氏被骂得狗血淋头,满面羞惭。
太夫人明知杨氏的身份有问题,不敢和族长硬辩,只好硬着头皮听族长痛骂她的宝贝儿子。
族长骂上瘾了,骂过定国公、杨氏还不算,又指着太夫人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烧毁了我堂弟亲笔所写的婚书?若不是念在你有了儿子孙子,就凭你这样的恶行,我便可以替我那已经过世的堂弟休了你!”
太夫人年龄大了,一直在定国公府养尊处优,哪听过这样不客气的话?脸上挂不住,几欲晕去。
族长继续痛骂,定国公、杨氏不敢劝,齐国公、张勆不肯劝,族长越骂越凶,太夫人抵受不住,低叫一声,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定国公和杨氏忙过去扶她,“娘,娘!”
族长意犹未尽,叫过张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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