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这卦文说得就是今天啊!这个道理厉害了,一个多月前他就知道我今天要参加这个鸿儒齐聚的盛会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用发表什么感慨了。唯独罗老夫子还很自如,等李成秀终于说完了,便悠悠地说道:“其实那个道士给你算了两卦。”
“啊?”李成秀一愣,有两卦吗?好像一卦都没有吧。
“一卦是给你的这个好文章。”罗老夫子说:“还有一卦他却没有告诉你。”
“是什么?”李成秀顺嘴儿问道。
“来,你过来,我告诉你。”罗老夫子朝李成秀招手。
咋感觉这么不妙哩?
李成秀犹豫着就往蹭了蹭。
“他给你算得另一卦是……”罗老夫子说着就一巴掌招呼了过来:“……你今天要挨老夫的打!”
果然是感觉对了!
李成秀眼疾身快,嗖地往下地蹲,竟然躲过去了!
“你还敢躲!”罗老夫子怒了,奔过来拽着李成秀的衣襟,啪啪地就给李成秀的后脑勺几巴掌!“道士,算卦,还算得准!我叫你胡诌,我叫你胡诌!”
“打!该打!”万年不遇的,李老爹在“外人”打自己女儿的时候还拍手称快的,欢呼了不算还一个劲儿地怂恿:“使劲打!这种东西,打死他爹他娘都不找你麻烦的!”叫了好,怂恿了别人还不算,竟然还亲自上马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李成秀跑得太快,他还没有打过瘾。
两个人合起伙来将李成秀摁在地上好一通胖揍,揍得李成秀嗷嗷地惨叫:“不要打脸啊,不要打脸!”
一个是亲爹,一个是老师,李成秀能怎么办?好像也就只有抱着头求饶、认错这一条路可走了。
至于其他的人,他们都表示自己看得很欢乐。
曾老夫子问高老夫子:“青竹先生您怎么看?”
高老夫子回答:“该揍。”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唯独薛慕轩有些不忍,对武皓说:“还是劝劝吧。”
武皓道:“怎么劝?”
“总要劝的。”薛慕轩说。
“不要劝,让他们打!”高老夫子说:“亏得他不是我的学生,否则焉有他命在?”说着一指墙上挂着的宝剑,“早叫他葬身在我的万仞古剑之下了!”
高老匹夫好恶毒,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他就要下此毒手。——就是恶意的也不能下此毒手啊
李成秀万分庆幸,还好他是拜在了罗老夫子门下。
但是别人跟李成秀的看法完全不同。
“是啊,太不像话了!”
“我也非得给他好看不可!”
“定是要将四书五经抄百遍!”
“抄不完不准吃饭!”
“不准喝水!”
“不准出恭!”
……
“那还不如让我立即血溅三尺呢!”李成秀心中哀豪,再求饶时话说得就真诚多了:“是我作的,那《陋室铭》是我做的,我再也不乱说了,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地饶了她,扇子继续挥下:“还敢上课不认真听讲不?”
“不敢了!”
“上课不认真听讲?”李老爹一愣,随即啪啪地再补两巴掌。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再不敢了!”
扇子又挥下:“以后还敢老往青楼跑不?”
“不敢了!”
“老往青楼跑?”
啪啪,再补两巴掌。
“不了,不去了!”
接着挥扇子:“以后还敢不务正业不?”
“不敢了!”
“不务正业?做什么歪门邪道去了?”
啪啪啪……
“不是歪门邪道啊!”
扇子又来了:“说你两句,还敢不敢乱顶嘴?”
“不敢了!”
“我看你是敢得很!”
啪啪啪啪……
还有完没完啊?都说不敢了啦,到底还要哪样?
李成秀觉得,还不如高老夫子的血溅三尺呢。
啊!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怎么办?
没辙了,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呃……”李成秀白眼一翻,身体一歪躺在了地上。
“等等,等等……”到底是亲爹,最先发现了,连忙拉住还要招呼李成秀两下的罗老夫子。小心翼翼地将李成秀的手拿开,只见得她紧闭着双眼,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
“起开!”哽在李老爹嗓子眼儿的那声痛呼就要喊出,罗老夫子一把就将他拉开。罗老夫子手上端着一个茶碗,拉开李老爹后便将其啪地泼在了李成秀的脸上。
李成秀打了一个激灵,也只好悠悠地醒来。
“醒了?”罗老夫子面无表情地问。
“嗯。”李成秀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醒了就起来。”罗老夫子冷声说道。
李成秀乖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脸,乖觉地垂手而立。
瞥了李成秀一眼,罗老夫子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呵呵……劣徒不肖,让诸位看笑话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确实看笑话了,但众人却觉得罗老夫子没有啥对不住他们的,他们看得很欢乐。
“哪里,哪里。”众人笑逐颜开:“学生么,可不就得学。从哪里学来?就得咱们教。慢慢教吧。”
李成秀听出了意犹未尽的味道。
又与众人道歉再三,罗老夫子这才回过头来与李成秀说:“诗有了,文也有了,那我们便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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