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帮她翻了身。
方忆很配合,两只手臂压着枕头,头深深埋进去。
外婆捏着她的裙角往上薅,顺手扯了薄被盖住她下身。
老人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长这么白的姑娘,还有这腰杆细得哟,瞧着就金贵。
外婆暗暗感叹,从端上来的盛了清水的碗中取出一枚硬币,“你放心,这个毫子阿庆用酒精洗过,很干净的。”
她一只手按在方忆肩头,拿硬币在另一个碗里面抹了油,“但是有点疼,你忍着啊。”
方忆闷闷“嗯”了声。
有冰凉的滑腻的坚硬的东西贴上颈后肌肤,随后顺着刮下去,疼痛感顿生,方忆“嘶”了下。
她皮肤不仅白,而且嫩生生的。外婆怕伤着她,只用了四分力道,但刚刮下的那道印子却红透了。
外婆觉得,自己是下不去这手了。
她愣一会,才狠了心,继续刮。
方忆只感到疼,火辣辣的疼。她哪儿吃过这种苦头,眉头拧成川字,两只眼睛泪汪汪水涟涟的。
好在很快就刮出痧了,外婆停了手。
此时方忆背脊一片通红,红色里间杂点点紫色,看着触目惊心。
外婆把她的裙子放下来,整理得熨熨帖帖。
方忆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由于背上的痛感盖过头疼,还是真的起了点作用,她倒觉得舒服许多。
外婆把硬币丢回清水碗中,落到碗底,敲出清脆的声音,水面立即浮起一层油泡。
“你就是身上湿气有点重,我下去熬点莲子粥给你清热,等会再用艾叶泡泡脚就没什么事了。”
方忆心里暖洋洋的,眼睛发红,“太麻烦您了。”
“说什么客气话,你多照顾我们家。”外婆笑,“你躺着睡会,阿庆给你买药去了。”
方忆点了几下头,“好。”
眼一阖,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外婆看得发笑,眼里满是喜欢,这孩子啊。
临走时,老人帮她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秦良庆买了药回来,正好撞见外婆下楼。他问,“她怎么样?”
外婆满眼笑意,“她估计没刮过痧,都疼哭了,眼睛水直流,我看着怪不忍心。”
秦良庆顿了顿,有点难以想象这个场面,他抬腿要上楼,“我去看看。”
被外婆拉住,说,“你去看什么看。”
秦良庆:“……”
“人这会睡了,你弄点莲子,给她煮碗粥。”
“嗯。”
秦良庆随手把感冒药放在桌上,人往厨房走。
莲子和米下锅,开了火熬煮。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过后,粥还没熟,差点火候。
秦良庆心情浮躁,蹲在厨房外面的台阶上抽烟,黑暗中,火星若隐若现。
何清从她家阳台经过,看见他,问,“阿庆哥,大晚上,你在那儿蹲着干嘛呢?”
他深深吸了口,沉沉吐出来,“抽烟。”
回答了当没有回答的答案。
何清想到一种可能,她稍稍犹豫片刻,说出口,“你是不是知道杜慧要结婚的事情了?”
杜慧?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秦良庆恍惚了一秒。
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
何清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咬了咬唇,“好像是中秋节那天,下个月七号……不对,是八号。”
秦良庆淡淡“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他说,“中秋大团圆嘛,那天日子挺好的。”
何清猜不准他的心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庆哥,都这么多年了,你没记着杜慧了吧?”
秦良庆想了一下,“没有。”
当年他做出选择,就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她有她要追寻的天高海阔,不怪她。
但那时年少,也曾意难平,只是这种心情在日复一日的平常生活中逐渐被消磨,如今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何清将信将疑,她想,如果没有记挂着,为什么自从分手后他就一直单着了?
想归想,这话问不出口。
秦良庆一支烟抽到头,放在鞋底碾灭,掸了掸裤子上的烟灰。
屋里外婆说,“粥熬好了。”
秦良庆站起身,“来了。”
外婆煮了小半桶艾叶水,让秦良庆一并带上去。看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嘱咐他,“你拿给小方就赶紧出来,别在人家房间待太久。”
秦良庆回头。
外婆说,“你一个单身汉,影响不好。”
秦良庆神情不变,“嗯”了声。
到了方忆卧室前,他放下桶敲门,“方忆。”
刚才何清和秦良庆说话,隔着一条公路,又是楼上楼下,所以声音不小,方忆就醒了。
她这会一脑门汗,又懒得动,“你进来,门没锁。”
秦良庆拧开把手,里面一片黑,他摸到门被后的电灯开关,按下去。
亮光突然而至,方忆被刺得眯起眼睛,花了几秒钟适应。
秦良庆走到床边,搁下手里的东西,低头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现在头没那么疼了,还保持着趴着睡的姿势,露了半张脸给他,“好些了。”
秦良庆点了下头,“那起来把莲子粥喝了。”
方忆便爬起来,被条滑落,身上清凉的吊带睡裙遮不住多少肌肤。
秦良庆看见她背部露出来的红紫,与肩头上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他眸光沉了又沉。
由于睡了觉的缘故,方忆嘴里不舒服,她下床,“我去刷牙。”
胸前两座小山峦,以及明显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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