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同嚼蜡。
好一阵古怪的沉闷过后,林父终是开口:“你听到你大姨今天说的了?怎么想的?”
林因因顿了一下,没说话,径自小口小口的嚼着饭。
林父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又不说话,你跟你爸爸都这样!真是越大越不像样!”
说?说过太多了,统统都被你们拿去倒到了别人饭后的馊水桶里。变味得让她本人都不忍相认。
反正都是她的错,说不说都是如此。何须开口。
“你年纪也不小了,你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们的……”是,她知道,在他们眼里别人的想法永远都是第一位。
“你给我们个准话。”合着她不留在他们身边就是十恶不赦。
林因因放下筷子,筷子整齐落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要个准话是吗?“我会留在陵城。”话音依旧平平无波,却异常坚定。
林父林母顿了一下,说好是要个准话,可听到了又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
林因因没给他们机会,轻轻说一句“我饱了”,便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回了自个儿房间。
暮色沉沉,只有一些若有似无的光线透进来,林因因靠在床头,这一房间里尽是沉沉的空气,与不时传来交谈声、电视声的屋外相比,俨然就是一个独立辟开的空间。
她眸子里古井无波。
古井无波,还是说这本来就是潭死水。
谁知道。
谁又在乎呢?
☆、第四十章
陵城,成宅。
浅薄的残雪镶在古朴的墙砖上,桂枝和窗头都染着白霜,院子里的泥土还铺着来不及打扫的爆竹碎屑,一层白雪一层红纸,年意煞浓。
成家二孙子成钜在院子里招猫逗狗。
融暖的日光倾进院子里,成钰躺在摇晃的藤椅上,老干部一般微眯着眼享受这一番春节光景。侧头问他家弟弟:“你这猫狗哪招来的?”这小子本事不小,从小就与这些小动物结缘得很。
成钜头也不抬:“隔壁家的。”他出门四处晃荡了一趟,这两只小家伙就被他英武不凡的身姿迷的不要不要的,他手都没招这俩小家伙就屁颠颠儿跟回来了。
“隔壁张老爷子的?”成钰又看了那两只跟成钜玩得很是欢脱的小猫小狗,“你就这么带回来了,不怕张家的小曾孙不见了小猫小狗哭闹?”
“啊?”成钜这才惊诧的抬头,“他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小曾孙了?”后知后觉的想到:“我去,速度这么快啊,前年才结婚。”
成钰没理他,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拍拍手起身,成钜认命的带他新认的猫小弟狗小弟去敲了隔壁张家的大门。
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小家伙们的踪迹了,成钜有些意犹未尽,一屁股坐在成钰旁边的石阶上,看了看他大哥:“哥,要不咱家也养只小动物吧。”
又张望着四周:“你看咱爷爷平时一个人呆着也闷,不如养只小狗来陪陪他解解闷。”明明是他想要养只小狗玩,还冠冕堂皇的抬出成老爷子的名头。
睇了他一眼,成钰闲闲开口:“家里畜生只能养一个,你看着办吧。”
成钜一张脸拉得老长,跟只哈士奇一样,这下好了,不用纠结养什么品种的狗了。成钜坐着闷闷地生着气。他可能有个假哥哥。
一会儿又自己消了气,成钜低头捡了支树枝划着地上的雪碴子:“还是家里好,冬天雪也只是意思意思的下一些,不像美国,雪下得比我的被子还要厚。”有些恶狠狠的说道。他对美国的雪是深恶痛绝。
“你是没见过我国北方的雪?”成钰云淡风轻。
“不一样!”他的老哥诶,他只是想抒发一下他思家的情怀罢了,您老就不要计较这些了好不?成钜额头布满黑线……愤愤的,他们一家子人怎么都这样啊,就不能感性一些吗。
好吧,看来他们家就只有他一个会感性的人,那他就大方的原谅他们吧。
抓了把雪在手里搓着玩,人高马大的一大小伙此时跟村口的狗剩一般,一点都没有留洋的那股子气质,倒是接地气的很。成钜搓了会雪碴子,目光呆滞:“……这雪蛮好玩的哈。”
成钰瞅了一眼他这可怜的弟弟,瞧这都无聊成什么样了。
建议他:“你要不进去陪爷爷?”
成钜一口拒绝:“不要,爷爷跟钥钥玩得可嗨了。”哭唧唧,他爷爷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孙子吧,“还是雪好玩。”
“嗤——”成钰笑着他这傻弟弟,没说话。
转回头,目光探向围墙之外,有些悠远。
雪好玩啊,雪当然好玩了。
他的因因也很喜欢玩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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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是在万人沉入梦乡的夜晚。林因因也溺在被窝里犹不知晓,等第二天拉开窗帘的时候整个人简直惊呆了。
木愣愣的盯着看了好半晌,又噔噔噔的跑到阳台上趴着看了又看。
原谅她这住在热带线边缘的村头土包子从来都没见过雪长什么样子,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雪。
真新奇。
楼下的绿化树枝头、灰扑扑的水泥地上,都铺着一层不厚不薄的白色,仿佛棉絮一般,又在初升的太阳下泛着晶莹的光亮,透着冰凉凉的寒意。
林因因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小孩,趴在阳台的玻璃窗上露齿笑着,皓白的贝齿映着莹白的雪倒是相映成趣。
窗里窗外是两个温度,趴着看了这么一会儿玻璃窗已经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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