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吧,开始的时候会有人去通知你。”
“好的,辛苦了,谢谢!”如意拿着水瓶返回化妆间。
忽然间,有种似曾相识,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在她心中翻来滚去,她举起矿泉水瓶,一口气咕咚咚灌下一大半。没用,还是想喝。
自己这是怎么了?
如意突然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怯场感像幽灵一样悄然浮现,循着旧有的道路无比纯熟地纠缠住自己,恶魔附体般死不撒手。
她有点心慌意乱,手开始抖。
凭借毅力,如意努力克制住想继续灌水的冲动,强迫自己扔掉了没喝完的水瓶。做完这些,她闭上眼睛,坐在化妆椅上大口大口地深深呼吸,调整情绪,试图驱赶走这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耳边突然传来轻轻的“啪”的一声。
如意睁开眼,发觉自己陷入一片黑暗,周遭伸手不见五指。
耳畔,传来因为突然断电而造成的几声女孩尖叫,紧接着是磕磕碰碰的走路碰撞声,和走廊里惊慌失措地交谈疑问与混乱的脚步声响。
化妆间的门不知被谁打开,漏进的应急逃生指使灯的惨绿光芒下,是一个个跌跌撞撞,看不清面孔的晃动黑影。
蓦然间,如意被巨大无边的恐惧感淹没,她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瑟缩着从椅子上跌落下地来,因为忌惮某种说不清的畏惧,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自己。
然而她颤抖的根本无法迈步,也不知该躲去何方,只好像捞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抱住她唯一能触摸到的这把椅子,想喊叫却不敢出声,只能任凭泪水不受控地哗哗流淌。
记忆深处有什么?她看不清,也根本不想看清,似乎有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似乎有孩子稚嫩恐怖的哭喊,是自己的声音吗?
那声音太过凄惨太过绝望……如同锐利的刀片一样反复刮过她脆弱的耳膜,刺穿她惊骇的心脏。
如意呼吸困难,像溺水者沉入湖底被水草死死缠住,泛起濒临死亡的强烈窒息感……痛不欲生。
“如意!”
“李如意!”
“李如意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耳边传来一叠声的呼喊,男女都有。
如意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哦,谢天谢地来电了,她又回到了光明世界。
有人抢上前扶起满额冷汗、涕泪交流的如意。
周围担心的话语喋喋不休,像飘在半空里似的听不真切。
大家把如意扶到椅子上,七嘴八舌地问她怎么回事,需不需要赶紧送她去医院等等。
如意好容易稳住心神,她虚脱地伏在化妆台上,在整排化妆灯刺目的映照下,镜子里的她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没有半点血色。
镇定了好一阵,她才认出扶起自己的人是曾经同场竞技过的,钢琴大牌孙俊德和钢琴小王子钟子健。身后站的一堆人里,还有个同样在预备彩排的杨鸣轩。
孙俊德:“李如意,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病了?”
如意忍着虚弱调整了一下坐姿:“我……突然间,不太舒服……可能低血糖吧,大概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钟子健拧起眉毛:“听说你接了一大堆商演……等会儿的彩排,你这身体状况还能继续吗?”
孙俊德摇头:“别彩排了,请假回去休息吧,跟老师说一声,肯定理解。”
杨鸣轩现身出来,充满关切地问:“李如意,你下午参加的那场商演我也去,你还能坚持住吗?”
如意看了这位前世的渣男友一眼,原本没平复的心绪平添了丝丝复杂,干脆没接话。
“还是别去了。”孙俊德和钟子健同时提出反对。
孙俊德建议:“明晚就是正式演出,你还是好好休息一天,调整调整状态,明天下午提前过来走一遍台就行,反正你是独奏,不牵扯别人,没关系。”
钟子健自告奋勇:“你今天几场商演?推……肯定不好推,下午场我可以替你,晚上不行,我自己也有演出。”
孙俊德有点愕然:“你到底接了几场演出,为赚钱不要命了?按你的水平……真不拿自个儿当盘菜。”他考虑了一会儿,“算了,晚上几场?告诉我时间地点或者联系人的电话,我替你去。”
“你?”李如意很惊讶,她虽然小有名气,但出场费与业已成名的孙俊德相比,差距有点大。
“干咱们这行的,谁还没个需要救场的时候,换我病了,求到你你会不帮?”都说同行是冤家,但孙俊德的心胸坦荡和人品艺德没法不令人叹服,他的成功,绝非偶然。
钟子健紧跟着嘱咐:“如意,以后别这么拼,身体比钱重要……知道吗,私底下,大家都叫你拼命三郎呢。”
赚钱的拼命三郎?如意赫然:“谢谢谢谢……改天请你们吃饭。”说实话,她心里挺感动的。
如意拒绝了大家送她去医院的好意,跟老师说明情况后,自己摇摇晃晃地返回了宿舍。
她发现,自己居然空出了一整天的时间。
她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想睡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摸起手机,对着云飞的号码纠结了一会,终于放弃。
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在干嘛?”
电话那边的李妈林诗涵声音听起来喜孜孜的:“如意啊!我正忙着书院的事呢。”
“书院,什么书院?”如意回想了一下老妈的毕生追求,“哎呦,你们大学领导良心发现,给林大教授批资金建书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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