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手段,末了由衷嗟叹道:“此番真是多亏了卫公子援手,连平叛的……”
他话说一半,卫启濯忽然笑着打断道:“世叔一路劳顿,不若先去歇息。”
萧安一愣回神,旋笑道:“那贤侄且稍候,我先去收拾收拾。”
卫启濯想起萧槿尚未用饭,他若留在此,萧槿也得陪着,当下起身作辞,表示改日再叙。
萧岑跟着姐姐一道出来后,不断跟萧槿分析卫启濯当他姐夫的好处,被萧槿拍了好几次脑袋。
“姐,我是说真的啊,不过他当我姐夫有一点不好,”萧岑皱了皱脸,“他太高了,我觉得我将来的个头大约比不过他,我担心我打不过他。”
萧槿横他一眼:“怎么张口就是打架,能不能想点好的?”
“我怕他欺负你,我得随时准备为你出气。”
萧槿步子一顿。
萧岑犹自琢磨着:“不过我可以去练拳,说不得就能四两拨千斤……只我看他也是斯斯文文的,可能不会打架,不过那一手刀功怎么那么好……”
萧岑正自嘀咕,忽闻卫启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表弟在跟表妹说什么?”
萧岑回头道:“在说姐……”他后面那个“夫”字尚未出口,便被萧槿一把捂住了嘴。
萧岑也觉走口,朝着卫启濯嘿嘿一笑。
卫启濯诧异地看了姐弟俩一眼,随即笑问二人能否到他那边用饭,今日小厨房做菜太多,他一人吃不完。
萧岑欣然应下,萧槿迎着卫启濯含笑的目光,踟蹰一下,也点了点头。
饭桌上,卫启濯询问起萧岑而今的课业状况,萧岑一头吃一头答,待一语终了,卫启濯微微蹙眉道:“这回院试有把握么?”
萧岑喝了口汤,道:“方先生说,过是能过,只是名次可能不靠前。”
“我给你补补吧,”卫启濯停箸,“不敢保证拿案首,但入甲等应当不成问题。”
萧岑瞠目:“可是离院试只有半个月了啊!”
卫启濯奇道:“半月又如何?来得及。”
萧岑一脸怀疑地打量卫启濯。他从前只听说过国公府二公子如何才当曹斗,但却没有听过四公子读书上头如何厉害。
萧槿有些担心卫启濯见萧岑怀疑他的能力而不悦,在桌下拽了萧岑一把。
卫启濯从前不过是在藏锋,真的论起读书,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萧岑觉得姐姐是在示意不要打击这位权门公子,闷头纠结了一下,点头道谢。
卫启濯一笑。
萧安用罢晚膳后,便携礼前往拜访卫启濯。
两厢揖让叙礼讫,各自落座。
萧安屏退左右,又道了几句称谢的话,末了终于忍不住道:“贤侄为何要那般帮我?我纵然将来因此得利,也于心难安。”
卫启濯啜了口茶,道:“小侄已说了,绵薄之力而已,萧大人不必忐忑。”
萧安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此番去往恩县的路上,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确实做了多年地方官,经验甚富,但到底是文官,至多不过治理过匪患,于兵事上所知不多。
他前脚刚到,卫启濯后脚就来了。卫启濯查看了恩县方圆百里的舆图,并详询了此次民变的缘由,提出先行怀柔,再行离间,最后镇压,并制定了具体的行军路线。卫启濯将自己的想法细细与萧安说了一番,萧安觉得可行,等皇帝钦点的总兵孟元庆赶来,卫启濯前往献策。
孟元庆与卫承勉是昆弟故旧,卫启濯虽是小辈,又未入仕,但孟元庆常听卫承勉夸赞幺儿如何出色,因而倒是仔细考量了卫启濯的提议。
流民说到底都是些生计无着的百姓,孟元庆也觉得不应当一过来就开仗,最后采纳了卫启濯的法子,恩县战局因此渐稳。
孟元庆以为要在此鏖战到明年,结果才两个月不到便掌控了局面,大喜过望之下,拍着卫启濯的肩连赞后生可畏,并表示要在奏章里好好为他表一表功。
然而卫启濯对于给自己表功并不怎么感兴趣。
卫启濯请孟元庆着重提一提萧安是如何殚精竭虑为平叛出力、为百姓着想的。
孟元庆倍感诧异,问及原因,卫启濯大义凛然地表示他会帮萧安说话是因为这些时日在萧家借住,被萧安夙兴夜寐、爱民如子的兰桂之节深深打动,觉得这样尽责的鲠忠之臣堪为国朝楷模,不应当因为一次失察就否其昔日功劳,何况萧大人此番不担主责,又确乎在尽心竭力地挽回。
萧安当时看着一脸认真夸赞他的卫启濯,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孟元庆眼见着战事平稳,心绪本就大好,卫启濯又帮了他大忙,因而怎么听怎么觉着他这话有道理,亦且又觉是卫家要保萧家,于是顺水推舟,当即应下。
萧安却心中难安。他也是在官场中摸爬了几十年的人,岂会不知卫启濯这个要求对他有多要紧。
平叛得胜之后便是封赏,但复命的奏章里不可能提到每个人,纵然提到,措辞与篇幅的区别也会影响皇帝的判断。
他一个知府的分量还是太轻,与孟元庆又无甚交情,纵然他是世家出身,孟元庆在情况未明时,也不会特特为他表功,然而卫启濯出面的话,个中意味就不同了。
何况,若非卫启濯出策平息事态,什么都是白搭。
因而萧安深觉此番欠了卫启濯一个难以偿还的人情。
卫启濯见萧安仍旧蹙蹙靡骋,笑道:“小侄所言皆属实,又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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