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潇问,六六撅着嘴说。
“肥羊?”陈书潇手一顿,娘说六六是去同窗家里了,怎么又是肥羊?难道在路上遇到骗子了?
六六记性好,叽里呱啦地把薛柔母女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下来。陈书潇听了,眼中冒火。这岂只是把六六当肥羊宰,还打上他和瀚哥儿的主意了。陈家再不及,也不是一个小吏家可以欲取欲夺。
陈书潇心中如是想,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劲。
“哎哟。“六六痛呼。
陈书潇低头一看,六六手嫩,手腕处一条淡红的痕。陈书潇对六六的手腕吹了吹,“哥哥手真笨。”又急急吩咐杏黄马上出去买药膏。
此时,杨文远见缝插针,道:“我想那家人主要想要的是你们家的。”
六六和陈书潇转头看向杨文远,两人刚才似乎忘了有这么个人。
六六皱了皱小鼻子,冲着杨文远挥着小拳头,说:“你敢把今儿的事说出去,我……”六六想了会,接着道:“我就去你家门口哭给你看。”
瞬间,杨文远睁大眼,六六话音刚落,他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把冲到喉咙的笑意压了下去。
然后,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刚才我头晕,眼前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
“真的?”六六的圆嘴可以放下一个小鸭蛋,六六圆圆的眼里满是可怜,“你生病了吧,去看看大夫,要不以后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办呢。”
陈书潇抚额,才上当被人当肥羊宰,怎么还是这个脾气,总是这么容易上当,不改呢。
“估摸着我肚子里的谗虫在叫,叫得太历害了。我的脑袋嫌它呱噪,就遮了耳,闭了眼不想看不想听了。”杨文远做了个谗嘴的样子。
把六六逗的咯咯地笑,“原来你是饿晕了,来。这么多的点心和糖水,随便吃,不用客气。”
陈书潇眼仁翻了翻,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会哄女孩子的。
陈书潇见不得六六关心别人,故意咳嗽几声,才问:“杨公子,你刚才是说无烟石炭?”
说到正事,杨文远肃了脸,道:“那家人看来主要是想要你们家的无烟石炭。”
“无烟石炭,我们家早都没了。”六六奇道,“京城谁不知道这事。”
陈书潇冷笑。
杨文远连连冷笑,“世上有种人事事爱以已度人。想来那家当家的也是如此,何况你又送了那家姑娘几块无烟石炭,落在他眼中,自然是你们家尚有许多无烟石炭存着,只是明面上说卖完了而已。”
“怎么这样?都不相信人呢?”六六满头雾水,“这样的话,他们怎么活呀,谁说的话都不行。说的这样,他们必定以为是那样。”
六六撑着小脸摇头,“这样好累。”
“我们家真的没无烟石炭了,只是留了二十来块给我玩儿。”六六认真的道。
“我相信你。”杨文远道。
陈书潇摸着下巴道:“无烟石炭有这么稀奇?”
“估计你们卖完无烟石炭,也没有注意这事了。你们家传出无烟石炭,有人立时派人去了晋中,到处挖坑,倒是挖出不少石炭,无烟石炭连根毛都没见着。而且因为他们乱挖一通,都有地方塌方,死了不少人。”杨文远神色暗淡。
陈书潇和六六两人吃惊不少,不想一个无烟石炭,再少见,也不过是烧火用而已,竟然引出这么多故事。
“可见那家人的心有多大,还想白拿,也不怕有命拿不?”杨文远收起哀伤神色。
“俗话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是颠仆不变的千古名言。”陈书潇道,“虽说事没让他们做成,但是我们也不是让他们一个小吏家能欺负的。”
“装可怜,扮悯弱,让我们乖乖送东西上门,别人最多说是我们傻,不伤他们分毫。事情给戳破,竟然还想赖上我们家了,想败坏我们六六的名声。可恶!”陈书潇咬牙切齿。
杨文远沉思半晌,道:“这人虽是小吏,做事倒干净。他一开始就是打的细水长流的法子,再则他都是叫的家中妇孺出面。”
“我听不懂了,明明是她们母女俩呀,为什么说到她们当家的了?”六六道,“好多后宅的事,爷们不一定知道呢。”
“那妇人不是说了等她家老爷回来商议么?”陈书潇敲敲六六的小脑袋。
“哦,哦,原来这样。”六六重重地点头。
陈书潇肚内转着心思,定要让好家人倒个大霉不可。
杨文远突然问:“他家可有不相与之人?”
六六想了想,呼道:“有,跟他们对面的那家人说他们是面相老实,实则肚内奸,还说什么扮猪吃老虎。原故是对面那家的当家是个酒鬼,几年前也在户部京郊仓的守仓,有天守仓走了水,引得上官大怒,把酒鬼下牢,这家人的当家刚好是酒鬼的同僚,就托情打点让酒鬼出了牢。酒鬼为了谢他,答应和他换房子住,不想次日酒鬼醒来不认帐,但他有酒鬼写的契书,还有旁人作证。酒鬼家没法才同意换房,而且导致酒鬼家在那附近名声甚是不好。从此两家也结了仇。”六六说的口干舌燥,咕噜咕噜喝了一碗醪糟糖水。
陈书潇和杨文远相视一笑,不怕他弄鬼就怕没鬼。
六六见两人狐狸般的笑容,摸着包包头问:“你们怎么笑的好奇怪的样子?”
“小孩子,乖乖地吃点心,大人的事不要管。”陈书潇老气横秋道。
“不,哥,你只不过比我大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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