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深浑浑噩噩的,只觉得被人抱上了车,脸颊靠在一个温暖的、带着淡淡皂香的胸膛。
她晕的厉害,努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隙,却只看见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昏黄路灯,再接着就是一阵难受的眩晕,不得不重新合上眼帘。
“没事,没事……”低柔的男孩声音在耳畔萦绕,微凉的指尖被裹进了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掌之间。
她实在晕乎的不行,被一层层的晕眩席卷,再一次陷入昏睡……
耳边迷迷糊糊听见说话声,米深的意识逐渐清醒。
入目仍旧是洁白干净的天花板,只不过,从校医务室换成了市中心医院的病房。
眼前有人影晃动,她眨了眨眼睛,视线从朦胧恢复至清明。
男人俊朗的五官清晰映入眼帘,穿着白大褂,比之平时更显得沉着冷静。
她苍白的唇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楚叔。”
楚晋炤正亲自给她打吊针,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醒了?”
“嗯。”她声音极低,躺在床上,晕眩感好了一些,但浑身仍提不起一点力气。
毛贝贝守在一边,看着吊针扎进米深手背,下意识的握了握她的手,像是要给她勇气似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好了。”楚晋炤直起腰来,将医用托盘给了身边的护士,双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感觉怎么样?”
“晕。”米深老老实实回答。
“想吐么?”
“有点儿。”
楚晋炤点点头,笑容长辈般温和,“ct结果我会跟进的,你好好休息就行。”
“谢谢楚叔。”
楚晋炤离开后,毛贝贝趴在病床边,握着米深的手,深情款款:“你刚刚吓死我了,好在有如墨学长,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米深笑:“你不是女汉纸么?扛着我来医院就好了。”
“去你的,人家明明是弱不经风的弱女子。”
“呵呵……”
——
靳如墨没走,片刻后拎着塑料袋推门进来。
米深看见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憋出一句,“谢谢。”
靳如墨抿唇微笑,“你没事就好。”
那笑容温暖,看的米深心头一热。
毛贝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站起身来,“那什么,时候也不早了。如墨学长你回去吧,深深我陪着就行。”
靳如墨点点头,将手中的塑料袋递了过来,“随便买了点洗漱用品,我明天再来看你。”
毛贝贝接过袋子就掏钱包,“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又看了米深一眼,才转身离开。
“毛巾、牙刷、牙膏、脸盆、袜子……”毛贝贝打开袋子,一一细数,“如墨学长好暖。”
米深正要说话,包包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
“贝贝,给我拿下手机。”
她现在还晕乎着,不能乱动,怕又一不小心厥过去。
毛贝贝拿出手机,顺带瞄了一眼,嘴角立刻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是四叔。”
话音落,她已经伸手替她滑向了接听键,并将电话放在了米深的耳边。
“深深。”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听到这声音,米深顿觉心安。
“四叔。”
“嗯,还晕么?”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
“嗯。”她抿抿唇,忽然觉得有点儿委屈。
这委屈来的突然,在毛贝贝面前没有,在靳如墨面前没有,在四叔面前暴露了。尽管他们现在只是在通电话,他此刻并不在她的面前。
“你好好休息,我叫冷影过去。”
“嗯。”她点点头,动了动唇,实在是面对着毛贝贝那张嬉笑的脸,没办法说出任何心里话,抿了抿唇道:“四叔,你哪天回来?”
“还有两天,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管。”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
米深有些失望,“嗯。好。”
电话那端,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深沉的目光落在外面宏伟的建筑上,心绪却已经漂洋过海,飞到暖城了。
此时的暖城应是华灯重重,可他这边却是朝阳正盛,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不能跟她同享这阳光而心生失落。
艾米叩门进来,“总裁,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艾米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是一套干净整洁、熨烫的几乎一丝褶子也没有的白色休闲服。他们今天要去见客户,约好的高尔夫球场。生意场上,端的是在吃喝玩乐中谈生意。
厉封昶扫了一眼,“把后面三天重要的行程全排在今天下午,其余的暂且推后。另外,订晚上回去的机票。”
艾米愣了一下,“今天晚上就回去么?”
“嗯。”男人已经迈步过来,拿过休闲服,进了换衣间。
——
冷影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米深一直晕乎乎的,大概是之前睡的太多,现在死活都睡不着,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旁边的陪护床上,毛贝贝戴着眼镜儿在写稿子。
房门推开的一刹那,两人的视线同时朝门口看了过去。
冷影一愣,“毛小姐也在。”
毛贝贝嘿嘿笑着打招呼,“你好。”
冷影点点头,“你好。”
转而看向米深,“五小姐,你感觉还好吗?”
“嗯,好多了已经。”
冷影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床边,“我买了水果,你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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