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米深留了个心眼,睡觉前将房门给反锁了,才踏踏实实的钻进被子里。
半夜被渴醒,也没开灯,翻了个身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杯子,张口刚喝一口,肩上忽然搭过来一只手。
“凉水喝了对胃不好。”
“夸”——
杯子掉在地板上,水漫出一地,米深也从床沿边滚落下去,直接掉在地毯上。
床上下来一抹修长的身影,一双长臂将她重新捞回床上,与此同时,床头灯啪的应声而开。
骤然而来的光线,让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吓着了?”
厉封昶将她抱在怀里,目光温柔而充满关怀。
米深:“……”
四叔,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米深下意识的瞅了眼房门,“四叔……您,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记得反锁好了,还再三确认来着……
“我留了钥匙。”他淡然解释,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看一眼床头柜,“渴了?”
“嗯……”
他又揉了揉她的发,“我去给你倒热的,凉水伤胃。”
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折回来,再蹲在床边收拾了被摔破的杯子和水渍。
米深双手握着杯子,靠在床头,咕嘟咕嘟喝着水,一双眼睛却始终跟随着他的身影,来来回回。
好吧,她又凌乱了。
四叔竟然留了钥匙,而且,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竟然毫无察觉!!!
他收拾好了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她。
那眼神看的她一阵心悸,一着急,直接被呛了。
“咳咳……”
咳的面红耳赤,后背上多了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背,慢慢的拍着,拍着。
米深:“……”
四叔拍的动作很轻柔很慢,似乎是刻意的一般,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衣,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厚实手掌的温度。
憋气,将杯子递过去,“谢谢四叔。”
厉封昶动作才一顿,接过杯子随手放在了床头柜,旋身就来掀被子。
米深一把按住被子,“四叔……晚安。”
厉封昶瞧着那一脸的紧张不安,眉峰轻轻往上一挑,声音愉悦:“不盖被子,怎么晚安?”
“四叔,您的床在楼上。”
他这般装聋作哑,跟她打太极,她只好硬着头皮把话挑明。
可他却一脸认真,“你在哪,哪里就是床。”
米深:“……”
“我的床太小。”
他的大手按下,握起她的小手,坦然又从容的掀开被子,躺进来,微笑:“我不挑。”
“……”
熄灯。
他将她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沉沉响起,“深儿,晚安~~”
“……”
米深僵直着身子,咬唇,再咬唇。皱眉,再皱眉。
“四叔……”
“嗯。”
“我睡不着。”
“嗯……”
“……四叔,要不,你在这里睡,我上楼去睡?”
“……”
没有回应,只有绵延均匀的呼吸,喷薄在她脖颈。
米深试探的动了动。
“别动。”
她再次僵住。
“你乱动,会一不小心点火。”
“……”这话意思她明白不过,可身边躺个四叔,还这么抱着她,实在是心有余悸无法入睡。
只能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咬唇皱眉,揪着被子,听着身边男人越来越沉稳的呼吸声,脑子里开始打浆糊。
回想以前,四叔是高冷又矜贵的,还有些些严重的小洁癖,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
对她也完全是长辈式的威严。
是从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开始变了的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嗯……这她得好好想想才行了……
夜色沉沉,四周寂静无声,男人均匀低沉的呼吸,就像是催眠曲似的,让她的大脑越来越混沌。
双眼皮开始打架,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松懈下来,渐渐的,就是一片片的黑色漩涡袭来,将她卷进去。
像儿时被母亲抱在怀里,轻轻哼唱着柔和的歌谣,催她入眠……
片刻后,她已完全坠入梦乡。
被子掀动,侧身的男人睁开眼,借着窗外零星的月光,细细端详着她的小脸,一双眸子里,溢满柔情。
良久,他浅勾唇,俯身,薄唇在她眉心落下轻柔一吻。
睡梦中的女孩儿模糊不清的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像只猫儿般钻进他怀里。
他嘴角笑容牵扯开,抱着她,合上双眼。
屋内陷入静谧,窗台上,月色如霜洒落,画面美如画卷。
……
清晨,米深醒来时,床上已只剩下她一人。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早晨八点。
外面阳光正好,她真正睡了个日上三竿。
等她从房里出来,就发现客厅里坐着个人。
听见房门响动,那人也微微侧身朝她看过来,看见她时,英俊的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
“早上好深深。”
“楚叔早上好。”米深环视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厉封昶的身影,朝沙发走过去,“楚叔,您是来找我四叔的么?”
“我在等你。”楚晋炤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
米深一见,嘴角微抽,“您这是……要抽谁的血?”
“你的。”
米深想起来,四叔说的要找人重新坐。
要想证明他们是否是兄妹,确实没有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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