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可怕,就好像你一直站在悬崖的边缘,烈烈冷风呼啸,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米深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心情还是有些不能平复。
她有一股冲动,想给四叔打电话,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可是在掏出手机的刹那,她又冷静下来了。
四叔跟妈妈之间的误会已经够深了,想到四叔之前的不放心,她意识到这个电话不能打。
手机忽然毫无预兆的嗡嗡震动起来,毛贝贝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米深手指一划,“贝贝……”
“深深……”听筒里毛贝贝的声音略带了一丝哭音,“我现在在医院,你能过来一下吗?”
武安医院。
米深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找到贝贝。
印象中女汉纸一样性格的毛贝贝,却在这个时候,哭红了双眼。
看见米深,贝贝站起身,鼻子一酸,眼眶又是一热,“深深。”
米深注意到了急诊室紧闭的门,“怎么回事?”
“我爸……他炒股输的精光,情绪激动,忽然晕过去不省人事了。”贝贝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米深抿抿唇,抱了抱她,“医生还在检查,别担心。”
话音刚落,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贝贝迎上去,抹了抹眼泪,“我是他女儿。”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看米深,皱眉道:“你们家大人呢?”
“我们家就我跟我爸,医生您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行。”
医生叹了一口气,“你爸急性脑溢血,情况危急需要马上安排引流手术,你能做主吗?”
脑溢血,做手术……
米深脑子还有点懵,贝贝就已经开口,“我能,请医生安排。”
“好。”医生点点头,看着贝贝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不仅医生,米深看着她也不由得钦佩。她跟贝贝的性格其实有点相悖,她是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大事就有点恍神。但贝贝越是遇到大事,就越是沉着冷静。
这一点,米深远远比不上她。
“手术后也是有风险的,待会护士会过来找你签字,把所有的手术可能引发的并发症都跟你说一下。你确认没有问题后签字,我们马上安排手术。”
“谢谢医生。”贝贝弯腰,给医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护士站,一个年轻的护士将术后可能出现的危险都跟贝贝说了一遍,然后把笔递过来,“签个字吧。”
“嗯。”贝贝接过那支笔,面上依然沉着冷静,可米深却看见她在签字的时候,手指微微的颤抖。
米深抿唇,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给予她力量。
签完字就是交钱。
窗口,听护士报完数字,贝贝捏着储蓄卡的手紧了紧。
四万,还不算后期住院恢复的医药费用,可她的卡里只有一万不到……
“小姑娘,你不交钱吗?”
贝贝抿抿唇,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只白皙的手从旁伸了过来,指尖捏着一张卡递进窗口:“交,我们交。”
贝贝转头便看见米深的脸,“深深,我以后还你。”
米深却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两都谁跟谁?我的不就是你的,先治好叔叔的病要紧。”
交了钱之后,贝贝爸被送进了手术室,米深跟贝贝一起等在手术室门外。
三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当灯灭门开的那一刹那,贝贝立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医生,我爸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顺利,接下来就看患者自身的恢复力了,少则三五天醒,多则十天半个月,超过一个月的,就可能永久性昏迷。这些护士都跟你说了吧?”
“嗯,都说了。”
“好。”医生点点头,看了眼两个都很瘦弱的小丫头,又叫来两个护工,叮嘱他们帮忙把病人推回病房。
到病房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贝贝伏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神情略呆滞。
这一系列的打击来的突然,父母离婚、家族破产背负巨额债务、现在父亲又重病倒下。贝贝算坚强的了,如果换成米深,都不一定怎么样。
米深抬手看了眼钟点,掏出手机点外卖。
一直陪着她到下午五点左右,四叔的电话打进来,米深才离开了医院。
贝贝陪护在医院。
傍晚护士交班查房,对她叮嘱:“医生给你爸开了点药水,你卡上的钱不多了,去交两千块钱吧。”
贝贝答应,去交钱的时候,才发现包里多了一张卡。
那不是她的卡,是米深的。
她走之前将卡丢给她了,如同上一次偷偷在她口袋里塞钱一样。
贝贝眼眶微湿。
交了钱,她去医院食堂溜达了一圈,随便一碗面都二十多块。她捏了捏扁扁的钱包,弯下腰问:“有包子吗?”
“有的。”窗口里的阿姨和蔼可亲,“要几个?”
“两个吧,肉馅的。”
拿了包子付了钱,转身却跟一人撞了个正着。贝贝手里的袋子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包子滚了出来。
她忙弯腰去捡,可包子上已经沾了脏污,擦不掉了。
“毛贝贝?”头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贝贝抬头,看清楚那人,呆了下,“沈奕?”
“你怎么在这?”沈奕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两个包子上,有些诧异。
他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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