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烟雨,雨丝轻柔,烟雾弥漫,朦胧间似少女的面纱,几许深邃,几许神秘!撑一叶扁舟,渡一方云水!吟一阕烟雨江南,沐一程唐风宋雨!
缠绵细雨中,一辆马车慢悠悠的驶进众人的视线!从今早起,已不知有多少马车踏进江南这片富庶之地,只是像这辆马车这般慢吞吞的倒是头一辆。
“小姐,到了!”车夫跳下马车,还没来得及将脚凳摆好,马车中的女子已经一跃而下!地上的积水随着女子的这一跳,溅的到处都是。而那女子的裙摆上,也满是星星点点的泥水印记。
蔺浅随意的瞥了眼自己的裙角,倒没有在意!反倒是那车夫惊道“小姐,这可怎么是好?”
蔺浅扯了扯嘴脸,讪讪道“李叔,您可别大惊小怪的,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了,不碍事的”
被称作李叔的中年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提醒道“小姐,你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最重的就是礼仪。你这个模样,八成是没有希望的”
蔺浅被打击了信心,恼道“李叔,你赶紧回去吧!”
李叔叹了口气,实在是理解不了自家小姐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知道多说无益,便住了话音,赶着车往回走!
蔺浅朝着远去的马车挥了挥手,直到马车一点一点变小,这才转过身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高墙大院。那门上挂着一漆红大匾,匾上书了四个大字江南书院!
今日便是江南书院招募新生的头一天,蔺浅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己见,终是来了!只是来的可不只她一个人,望着那长长的队伍,蔺浅深感无力!这江南书院,名震天下,欧阳先生的才名天下皆知,哪一个读书人不是挤破脑袋也想来此求学!
天下文学分为两派,一派是江南欧阳先生的民学,一派是京城胡先生的官学。蔺浅身为江南人士,自是不会舍近求远,更不论江南学院单设女学一科。
想她不过是个名不见惊传的小女子,要想得到先生的青睐,真犹如登天一般艰难!
“相公,今年来求学的,好像比往年要多一些”欧阳夫人听着前院来来往往的人声,再看书院学生们忙碌的身影,竟好像比往年还要多!她自是知道欧阳先生才名在外,只是天下有名的书院何止他们一间,再加上去年科举榜首乃是官学一派的学生,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今年求学的人自是会比往年少一些!
“怕是因为子修”欧阳先生说罢,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口清茶。面上淡然,倒看不出丝毫起伏!
欧阳夫人闻言轻蹙了蹙眉头,因着这子修不是别人,却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欧阳澈!子修乃是他的字,却说这欧阳澈,少年之时便以《警言》一文轰动士林,得天子召见,赞其少年大才,堪以重任。而去年,圣上不知为何,又亲召欧阳澈,并希望他能为太子伴读。本来挑选像欧阳澈这般身负大才的人为太子伴读,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以欧阳澈这个年纪被选做伴读的却是前无古人的,所以,圣上的这一举动,无疑是给了天下学子无限猜测,而那猜测的结果便只有一个,江南书院要崛起了!
南越朝重文轻武,天子亲召,更以堪以重任四字称赞在先,让其为太子伴读在后,所以天下士子对江南学院便更加推崇,求学之人自然更甚以往!
“澈儿此番作为,也不知是福是祸!”不怪乎欧阳夫人如此介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遑论,还有那北学虎视眈眈!
“夫人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且不论澈儿心性淡泊,无意名利权势,我民学创业百年,欧阳家从未有人入士,即是声名在外,想必也未有人将澈儿放在心上,只是江南学院如今被人高看了而已!”且不说欧阳澈少年高才,自欧阳家创业百年以来,名震天下的何止百人,欧阳家的男子也罢,女子也好,哪一个不是腹有诗书,心有丘壑,就连欧阳家的妇人,也都是出身书香世家,负有才女之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的因果命数,澈儿种下的因,无论是不是苦果,也非你我能够左右的!”
欧阳先生还待说些什么,却被前院的争吵声打断了话头。
“小文,你快去前院看看出了什么事情?”欧阳夫人听的前院女子的争吵声,蹙了蹙眉头,身为女子,怎可这般大声喧哗,实在是失礼!
“为何?为何我不能入书院读书,难不成江南书院只收那些才女,即是身负大才,又何需来此求学呢,何不将机会让给那些需要的人呢!”前院那言辞凿凿,语气激昂的女子,不是蔺浅又是谁呢?
“蔺小姐,那依你之言,何为有需要的人呢?”欧阳澈有些头疼,他长了二十二岁,无论是书院里那些师姐师妹,还是家中母亲,随身侍女,哪一个不是温柔似水!似蔺浅这般‘大方’的女子,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话说欧阳澈也是悲催,原本这女学该是由李先生来面试的,奈何李先生不喜这浩浩汤汤的场面,便和院长也就是欧阳澈的父亲欧阳询借来了欧阳澈一用!这李先生也是个不惧世俗的妙人,不然断不会让欧阳澈这个男子来面试女学。
再说这面试过程,无非是询问学生们读过哪些书?识得多少字?四艺又习得哪些?师承谁人?前面几十个学生,或留或走!留下的自有人安排宿舍,没留下的也都好言相慰,几多安抚!偏生到了蔺浅这,多生这许多事端!
“先生育人子弟,教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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