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从包里摸出保温杯瓶递过去。
沈昂摇头,但是过了两分钟,他说:“四宝,我要喝水。”
朱盏捂着包的手紧了紧,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闺名,四宝。
“可以这样叫么?”沈昂似乎不大确信地问。
朱盏随即从包里抽出保温杯递给他,柔柔说道:“可以哦。”
“四宝。”
“嗯。”
沈昂嘴角不动声色地抿了抿,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四宝。”
“嗯嗯。”
俩人又嗯嗯呃呃腻歪了几分钟,沈昂的目光游移到她的手边,悄悄摸摸把自己的手也放了过去,与她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食指和中指在自己的大腿上敲了敲,然后朝她的手边挪了几寸。
朱盏似乎毫无察觉,专心致志地望着赛场,等待比赛的开始。
沈昂的手又她的大腿处挪了几厘米的距离,朱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手抠了抠牛仔裤上的破洞,然后不动声色地往沈昂那边挪了挪,手根碰到一起的刹那,俩人的脑子里同时窜起了噼里啪啦的火花。
两双手的温差很大,朱盏的手冰冰凉凉,而沈昂的,温热灼烫。
朱盏突然勾了勾沈昂的小指头。
一股血立马冲到沈昂的头顶,心灵福至,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粗砺温热的大掌完全覆盖她的手背,而朱盏将手翻过来,扣住他。
十指交叠,抵死地纠缠在一起。
两个不安躁动的灵魂正喧嚣颤栗着。
朱盏感受到他掌心的黏腻汗液,她抬头看沈昂,沈昂艰难地咽着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脸颊绯红,连鼻梁上都渗出了粒粒汗珠。
刚刚开春,场馆并不热,显然是紧张催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交缠着双手,用彼此的体温传递着浓烈的情感。
天翻地覆的欢欣与躁动,朱盏害怕到了极点,但是恐惧之中,又夹杂着无以言说的巨大欢愉。
宛如毁灭世界的情感强度,超越了她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范围。
朱盏选择沉默,而沈昂也同样沉默,心照不宣是一种技巧,也是一种方式。
恰又是这样的两个人,一个总爱犯傻,一个习惯装傻。
堪堪是一对天造与地设。
-
场馆里,即将上场的队员们紧张地准备着,工作人员做着开赛前的最后检查,教练叮嘱着要上场的队员种种注意事项,而摄像镜头也都已经准备好了直播。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忙碌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观众席的角落里,有两颗不安的灵魂,正享受初恋的甜蜜与偷情般的刺激。
手越握越紧,相互摩挲着,身体也越靠越近,手臂与手臂紧紧地贴合,身体里有某种神秘的力量鼓舞着他们,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沈队!我好紧张啊!”
身后传来的一声崩溃嚎叫瞬间分开两个人,手就像弹簧似的弹开一段距离。
阮殷抱着头,冲沈昂大喊:“沈队!好紧张啊啊啊啊!”
沈昂惊魂甫定回头问:“紧...紧张什么?”
“我九点五十开赛,还有一个小时!好怕怕!”
“哦。”
阮殷愣愣地打量沈昂:“沈队,看起来你比我还紧张,手都在发抖,唔,你一定是在担心我!”
沈昂翻白眼,对他不耐烦招手:“怕,找教练去,快走快走。”
“我不要那个死老头,我就要沈队抱抱!沈队给我力量!”
阮殷说完直接从后面一整个环住沈昂的肩膀,摸着沈昂的胸部,嚎叫着:“沈队,人家好紧张啊!”
“我日!”沈昂用力掰扯他的手臂:“放开啊死基佬!恶心啊!”
“沈队,抱着你我就安心了!”阮殷还缠着沈昂,同时侧过头不住地冲朱盏眨眼:“珠珠妹,抱着沈队是不是很有安全感呀?”
朱盏的心跳乱了半拍,起身红着脸离开:“我...我怎么知道。”
“去哪,比赛要开始了。”沈昂问她。
“我去看看周周。”朱盏捂脸跑开。
阮殷坐到朱盏之前的位置上,手肘戳了戳沈昂,笑眯眯道:“沈队,我看到了哦!”
“有时间偷看别人,不如多去练几个球。”沈昂没好气道。
阮殷语重心长道:“沈队,你这样不行的呀!你是男人,怎么能让珠珠妹主动!”
沈昂将他脑袋拍开:“不是要紧张死了?还有空操心别人?”
“啊!真的好紧张!沈队要不你也牵牵我的手!”
“滚!”
-
朱盏走下看台,朝着休息室走去,周肆在休息室做着开场的准备,走廊里没什么人,阳光透过窗斜洒进来,窗外枝头树梢静静相拥,无风。
“爸,要上场了。”
“我一定会拿到名次的!”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朱盏正要开口叫他,却见他挂掉电话以后,转身面对着墙壁,手一个劲儿颤抖,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栗。
他将脑袋抵靠在墙边,痛苦地闭着眼睛,嘴里不住地喃喃:“会赢,一定会赢的!”
“必须赢!”
朱盏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周肆的肩膀。
周肆敏锐地回身,看到是朱盏,他连忙收敛了刚刚失态的情绪:“四宝。”
“紧张吗?”
“有...有什么好紧张的。”周肆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又不是第一次参赛。”
“可是你刚刚...”
“没有啦,我刚刚给家里打了电话,他们开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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