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你走了吗?”电话里她呼吸急促。
“我...”沈昂看着车窗外飞速流过的街景,说:“已经出发了。”
“到哪里了?”
沈昂朝外面看了看:“快到三桥了。”
“还来得及。”朱盏那边声音很急促:“待会儿出城,上高速前的东郊加油站,我就在那里哦!”
沈昂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不过七点半,他急了:“这么早,天都还没亮,你跑郊外干什么,快回去啊!”
“我就送送你。”
“我爸也在,你送毛啊!”沈昂真的急了,怕她一个姑娘家出事。
“你把脑袋伸出来让我看看就行,不停车。”
......
沈昂挂掉了电话,心开始躁动起来,车驶上了郊野的公路,不远处天际泛起了墨青色的晨曦。
沈昂打开窗户,刺骨的寒风飕飕涌入车厢里,沈毅正要说打着暖气呢,沈昂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车窗。
不远处加油站红色的字样引入眼帘。
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就站在加油站外面的马路边,边上还停着她的破烂小自行车。
她急切地观望着每一辆飞速驶过身边的汽车,脸上挂着焦急的神色。
沈昂的心整个揪在了一起,隔着老远他冲她挥手,大喊道:“阿盏!”
朱盏看到了他,也冲他挥手:“我在这里,沈昂。”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走近,轿车就已经飞速地从她身边驶过。
沈昂冲她喊道:“快回去了!外面冷!”
“沈昂!”她最后哑着嗓子,红着眼喊了他一声,车已经扬尘远去。
沈昂看着渐渐远去消失在尘埃中的她,一颗心隐隐绰绰地疼了起来。
当初惨败于陆礼安的手下,他只觉得愤懑,不甘和痛恨,现在要离开她去很远的地方,沈昂感觉到心痛了。
沈毅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小孩,早恋都这么高调?
“要不要停下来,你跟同学好好道个别。”沈毅问。
沈昂摇头,重新坐好,急促呼吸着平复心里翻涌的浪潮。
“那样今天可能走不成了。”
几分钟后,沈毅看着后视镜里失魂落魄的儿子,抑制不住一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那姑娘,女朋友?”
沈昂不理他,他又问:“看起来挺规矩,成绩好不好?”
沈昂还是不肯说话,沈毅最后又端起家长的架子教训他:“约法三章,不准早恋啊!”
沈昂终于闭上了眼睛:“我补个觉。”
几分钟后,沈毅突然又问:“对了,她家里做什么的?性格好不好?”
......
朱盏的成绩一直很好,长时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名次,时不时往后掉几个,但是下一次考试,一定又会追回来。
不出所料,沈昂考入了b大的体院,不少国家队现役队员也是b大体院出来的,沈昂能进入这里训练,相当于半只脚迈入了国家队。
而在朱盏高二上学期这一年,陆礼安跟沈昂同一批进入了嘉南乒乓俱乐部。
嘉南乒乓俱乐部属于目前国内最顶尖的乒乓俱乐部,里面有不少成员正服役于国家队。
几十场商业性的赛事和一场世锦赛打下来,沈昂这个名字也不仅仅只在南城家喻户晓,他一举拿下了当年的世界杯男单冠军,整个乒坛都为之轰动,称他是陆礼安之后,又一位前景无量的天才猛将。
当然,依旧屈居陆礼安之后。
他的微博,那个专门注册了黑陆礼安的号,现在已经有粉丝超过四十万,虽然改了名字,但还是被万能的网友翻出来,当初他在陆礼安的微博评论下面发表的那些冷嘲热讽。
对此陆礼安只报以轻描淡写一句话回应:我还没有闲到去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黑子对我本人的评价。
当记者问到沈昂的时候,他冷笑着,冲着镜头对陆礼安倒竖拇指,嚣张跋扈,一如当初。
俩人从省队一路相互厌弃到了国家队,一开始两边的粉丝时不时还互掐一把,但是渐渐的,不少粉丝居然开始站起了俩人的cp,炸毛配腹黑,毫无违和感。
朱盏的房间书架上,专门有一个隔架,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牌和奖杯。
全部都是沈昂的,差不多每隔几个月就能收到一件,大部分都是邮寄过来的,沈昂一拿到奖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东西邮寄回家,寄回给她,献宝似的,让她分享他的荣光与骄傲。
这几乎成为了他每一场比赛必胜的信仰。
奖杯奖牌寄回来的同时,同时还会配上一封长长的流水账信笺。
“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营养餐,老子好想念回锅肉!”
“阿盏,你是不是要高考了啊?是今年吧,不对,今年都已经过了,那就是明年,有没有想报考的学校?b大能考上吗,来了昂哥罩你!”
后来沈昂渐渐不满足于写中文,而是写下各种奇形怪中的图案文字,神秘兮兮地叫她破译。
一堆高三复习资料试卷中,朱盏抬起头来,看着那张诡异的符文信纸,只回了三个字:神经病!
后来在她收到沈昂画的王八图的时候,她知道,沈昂不是发神经,他只是生活太太太太...枯燥无聊了。
在职业俱乐部可不比在校队的时候,时不时还能出去喝个酒唱个歌,或者约几个朋友网吧开黑。
现在沈昂每天都有严格的训练任务,遵照有规律的时间计划安排表作息,难得有自己的休息娱乐时间,即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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