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还能是啥?”
“你硬逼着秦永阳加了好几天夜班,他的孩子没保住。”
“……哈?!”
“他因为连续熬夜流产了。”
“……你他妈逗我?!”
“狼种怀孕初期体质是最弱的,秦永阳是第一次怀孕,流产之后被告知器官受损严重,以后恐怕都希望不大了,所以,他会如此恨你也是理所当然。”
“你他妈能不能说句人话?!”田钺来了脾气,想要欠身挣扎时,就弄得手铐哗啦啦响。
他的这副模样,并没有吓到对方,准确来说,对方对此可谓半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沉默了片刻,便从西装口袋里轻轻抽出墨绿色的手帕,捂住了鼻子,又伸手把固定在座椅旁边的古银色手杖抄起来,将末端戳在田钺胸口,一点点,一点点,把他顶回到座位上。
“一身发情的s_ao味,要是还有羞耻,就别太靠近别人。”低沉的嗓音轻描淡写说着,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男人伸手拉上车门,把空调风开到最大,然后盯着田钺的脸,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命令,“我叫白未然,在找到秦永阳和冯郴的下落之前,你归我监管。对我说话,要用敬称,未经允许,不可以擅自靠近我。乖乖听话,你会活下去,否则,一切后果,你自行承担。”????
??一夜之间,田钺听到“监管”这个词两次了。
第一次,是那个叫鹿瑶光的大夫,第二次,就是这个叫白未然的少爷。
开他妈什么玩笑。
职场上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了十几年,他早就习惯了去监管别人,让他做被监管的那个,还是根本无法想象的监管方式,这让他如何接受?!
可是,大约是人在疲惫到了尽头,愤怒到了极限,饥渴到了顶点时,就真的没了顺畅思考的能力了吧,田钺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应对的词句。到最后,他放弃了,整个人靠在厚实的真皮座椅里,他闭上眼,一声叹息。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秦永阳和那个姓冯的搞了什么鬼,我就想走。”难得地直接对陌生人说了真话,田钺简直快要对自己暗暗鼓掌了,“我保证我一下你这车,就把这些事儿都忘个干干净净,我对谁也不会说半个字,行不行?”
“你这是在求我吗?”对面的男人把手杖收回原处,饶有兴致看着他。
“你说啥就是啥吧。”
“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那你想让我怎样?给您老人家下跪?”
“……不妨一试。”白未然用修长的指头摸了摸手杖顶端镶嵌着的,细小钻石组成的字母“e”,异色瞳孔的眼渐渐眯了起来,“跪下,把你刚才上车时候甩到我鞋上的狗血舔干净,再好好求我放你走。”
“回家c,ao你妈去吧。”田钺的回答来得足够快,甚至是笑着说出口的,对于这样的态度,白未然只是淡淡扬了一下嘴角,跟着便再次抄起那根手杖,用快到令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猛地打在对方颈侧。
他是很会把握力道的,这一下并没有把田钺打坏,但绝对可以让他半天无法动弹。而收起凶器,面不改色的男人则只是低声念叨了一句“狗就是狗,怎样都是要咬人的,欠打。”,便回头告诉前面一直默不作声的司机“走,回大宅”,然后,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恍惚中,田钺记得车子的颠簸和转弯。头晕,太阳x,ue还在刺痛,加上重度的疲惫,他居然就那么睡着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睡得太沉还是间或昏迷了一两次,因为再睁开眼时,他已经不在那辆豪华车上。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一间还算宽敞明亮的房间,他费力地起身,使劲儿闭了一下眼睛。
睁开眼,神智清醒了一点之后,他发现这是一间半地下室。墙壁贴着米色的墙纸,地上铺着焦糖色的木地板,屋子面积不小,还配有简单的家具和卫浴间。
再回头看,原来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就在不远处光滑明亮的地板上,有一张厚实的白色床垫,床垫上,坐着一个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的男人。
男人穿着睡衣,正在翻看杂志,听到动静,放下书本时,田钺才发现,对方脖子上,戴着一个皮质的黑色项圈。
“你醒啦?”冲他笑了笑,男人把自己附近的一个托盘轻轻推过去,“吃点东西吧。”
托盘上,是简单的饭菜,但看起来很j-i,ng致,火腿三明治,煎蛋,还有一大杯热牛n_ai。说实话,此时此刻,就是告诉他这些吃的全都下毒了,田钺也要先吃了再说。
他太饿了。
饥饿,真的可以让人放弃尊严。
都没有工夫取笑自己的吃相,他低着头一顿猛塞,而床垫上的人则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直到他喝完最后一口牛n_ai,长长地吁了口气,才说了句“饿了很久了吧?”
“不知道。”田钺抹了抹嘴,整个人躺在地板上,往四面的墙上看,“现在几点了?”
“天快亮了。”对方示意了一下自己床垫旁边的闹钟,“凌晨四点。”
“我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大约半夜吧,一点多钟。”
“哦,那我睡了三个钟头。”
“嗯。”略作沉吟,男人开始试着询问,“你……是什么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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