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原来是这个意思……”戴良想,“看样子,要不要夹着尾巴做人,根本不由我说了算嘛,连这三皇子都得自己夹着尾巴做人!”
越想,戴良越觉得“前途无亮”起来。
徐清“点”过刘祁后,又转过头和蔼地问起刘凌:“不知三殿下具体读过什么书呢?只有知道三殿下到什么程度了,我才好安排教习的先生。”
“除了开蒙的那些,陆博士教过我《四书》了,《左》、《国》、《史》也都读过,就是囫囵着学的,也不知道程度如何。”
刘凌露出迷茫的表情,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怎样的不安表现的淋漓尽致。
徐清是个好人,一想到刘凌的遭遇,心中不由得一软,点了点头道:“那今日大殿下和二殿下由蔡博士指导年前的功课,三殿下随臣去偏殿,臣根据殿下的进度,再来斟酌该如何授课。”
说罢,起身做了个手势,示意刘凌和戴良跟上。
刘凌知道一开始不会跟两位兄长在一起读书,心中松了口气。戴良想法也差不多,他也不愿意一大堆人一起读书,干脆地站起身就跟着刘凌去了偏殿。
崇教殿里,大皇子和二皇子互视一眼,似乎对坐在上首审阅自己功课的那位蔡博士并不怎么在意,反倒自顾自地于身边的伴读聊了起来。
“魏坤,你在家时可读过什么书?”
大皇子温和地问起身边的伴读。
“读过。”
魏坤点了点头。
看来,他这伴读倒是个谨慎的性子。
好,谨慎就好。
刘恒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我上课时好安静,功课也不需要你帮忙,当然,我也很少惹是生非,不会带累你受罚。你不必担心宫中日子难过。”
“我不担心。”
魏坤依旧是惜字如金。
“这……话是不是少了点?”刘恒心中犯起嘀咕,“一般人即使不诚惶诚恐,也要多说几句‘多谢大殿下照拂’之类的话吧?算了,反正只是伴读,能这样就不错了,比起老二和老三……”
他悄悄用余光扫过老二,发现老二身边的庄扬波又开始满眶泪水,再想想戴良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心中反倒有种“我捡到了宝”的欢快,对魏坤的沉默寡言反倒没有什么不满意了。
“你哭什么哭,我还没哭呢!大哥和三弟身边的伴读好歹年纪都不小了,父皇给我指了你这么个小鬼,我都没意见,你哭什么!”
刘祁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抽着鼻子,恨不得一巴掌将他的脸拍到桌子里去。
“我已经八岁了,不小了!”庄扬波虽在抽泣,可是说话的语调却不怂包,“我知道不能哭,可就是忍不住啊,呜呜呜,又不是我想哭的……”
“那你究竟在哭什么?”
刘祁咬牙切齿:“我觉得你和老三倒是很配,他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是一说话就掉眼泪……”
“诶?真的吗?”
庄扬波抬起头满脸惊喜。
“就是这……喂,我是在和你说老三吗?你重点弄错了吧!我问你为什么又开始哭了!”
“因为您学的东西我都看不懂啊,我在家刚刚学到《大学》,你做的功课我都看不懂,我都看不懂,怎么做伴读呢?我回家又要被祖父骂了,呜呜呜……”
一想到祖父的疾声厉色,庄扬波又悲从中来,吸着鼻子扁起了嘴。
“皇子都是要学这么多东西的吗?我五叔今年都十六了,也没有学到这么多啊,去年他才开始学策论呢!”
听到庄扬波的话,刘祁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一点,骄傲地挺着胸道:“那是,皇子就是要学这么多东西的,策论这东西,我从十岁就开始学着做了。”
他有些试探地伸出手,摸了摸庄扬波的小脑袋,语调也放的软了些:“也是,你只是个大理寺卿家的长孙,又不是什么国之英才,别哭了,你不会,慢慢学就是。看见三皇子了没?他九岁才有先生,到现在才学了三年,你总比他好些吧?”
“我三岁就开蒙了。”
庄扬波终于找到了一点自信,复又低下头去。
“可是我祖父说我就是个庸才,学了也是白学……”
怎么会有这样的祖父?脑子有病吗?难道是捡来的孙子?
刘祁想起自己的曾外祖父,顿时觉得大理寺卿庄骏也是个脑子糊涂的,忍不住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傲然道:“你是我的伴读,庸才又怎么了?放心,若日后你混不下去,我身边留个庸才也没什么……”
“咦?还可以这样?”
庄扬波揉了揉眼睛,一双杏眼瞪得像是猫仔。
“二殿下,您真是个好人!”
“不要撒娇!功课也是要跟上的!我可受不了留一个蠢人在身边!老三是我弟弟我尚且忍受不了,你要是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把你赶走,明白吗?!”
“哦……”
庄扬波点点头,心里却未必不希望自己被赶回去。
天天起早什么的,对他来说太辛苦了。
刘祁嘴巴虽坏,眼神还算平和:“你如今读了什么书了?我写的策论能看懂哪些?我得先知道你的程度,才能指点你去看什么书……”
庄扬波回想了一下,开口说起自己开蒙后度过的诗书。
“读的不少啊,以你的年纪,这样也算是不错了。你祖父到底是有多望子成龙?难道还想教出个八岁的宰辅不成?”
刘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说完后提起笔来,在面前的纸张上开始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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