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庄敬,让你慢慢学会平衡之道。”刘未摇了摇头,“你曾外祖父年纪太大,怕自己撑不了几年,大好的基业便宜了他人,一窥得朕的想法就先下手为强……”
刘祁已经傻了。
“这件事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为了让你变成他们的傀儡,除了方家,你日后很难再得到其他的助力。庄敬之事已经给了朕一个教训,想必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后戚的力量……你不必否认,很长一段时间里,朕就是这么过来的。”
“你大哥是个不成器的,你身后的‘二皇子党’又太过根深叶茂。你若一直不肯解决这种尾大不掉的局面,哪怕去就藩,这些人最后也只会逼着你走上造反的路,哪里有什么善终。”
刘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听政的时候,好好观察朝堂上的局势,看看你曾外祖父是怎么通过门生故吏左右朝堂的。”
刘祁僵硬着抬起头,只觉得肩膀上的手烫的惊人。
“父皇不是说我不可依仗后戚……”
“后戚可用,不可重用。你母亲太倾向娘家,现在这样的局面反倒是最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她就不可能吃什么苦,你心中的怨气,可以散一散了。”
皇帝不以为然地回应他。
“朕对你有很大的期望,老二,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刘祁心中又惊又喜,又喜又悲,最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只能变成一个……
“是!”
刘未露出欣慰的表情,似乎很高兴儿子能“迷途知返”。
“你最大的缺点是心软,我原本以为你在历经出宫、进宫之后,心肠会硬一点,结果你却还是一点都不懂取舍,方孝庭也是看出你这一点,完全将你牢牢地攥在了掌心。以后你自己要警醒一点,朕也会帮你。庄家门风严谨,也是可以信任之人……”
“是。”
刘祁眼眶渐渐湿热,忍不住泪如泉涌。
“父皇如此为儿臣谋划,儿臣却一次两次三次让父皇失望……”
刘未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只是父皇,当年究竟是谁那么恶毒,对儿臣下了那种毒?”
刘祁一直不肯甘心的就是这个。
他原本是一个宽心度日的皇子,从未肖想过那个位置。
他上面有身为嫡长子的哥哥,下面又无兄弟,每日没心没肺的过着,只想和母亲好好的在宫中生活,日后再就藩到一个富裕的地方,生了孩子再把母亲接过去享清福……
为了过上这样的未来,他和母亲都极力讨好皇后和大皇子,就是为了日后就藩能够顺利一些。
可忽一日,袁贵妃进宫了,生活突然掉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原本和蔼的皇后和大哥也换了个面孔,他被送出宫去,过着不知何时才能进宫的苦修日子,他的母亲幽居宫中,犹如无人问津的游魂……
下毒的,是不是袁贵妃?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朕可以告诉你,不是。”刘未见到刘祁惊讶之色更甚,忍不住笑道,“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反正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能下毒的,一定是你身边之人。你去了道观之后,你身边的人也被朕遣了个干干净净,仅剩徐枫。只是徐枫毕竟是方家的人,该防备时,还是得防备。”
刘祁心中有些难过,又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一丝不敢相信的了然。
母妃当年对皇后那般恭敬……
他对大皇兄也曾真的满是仰慕之情。
刘未和儿子一番深谈之后,似乎也有些疲惫,不住的揉捏着额角。
刘祁感觉出刘未的不对劲,想要上前嘘寒问暖,却被刘未摆了摆手斥退。
“朕这头风患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待会歇歇就好。你若待的时间太长,外面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你先回去吧。”
“可您这样……”
“回去吧。”
刘祁满腔孺慕之情刚刚酝酿而起,刘未却一副“我的死活和你无关”的态度,如此性情多变,刘祁实在有些不太适应,只能依言而退。
只是待他走到殿门前,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突然鬼使神差地扭头又问了一句话。
“您说让儿臣去道观修行是刻意磋磨,那三弟从小就在冷宫中备受冷遇,难道也是……”
刘祁问完话,看见刘未蹙着眉痛苦揉着眉角的样子,心中顿生后悔。
他不该问的。
问了又有何意义?
出人意料之外的,父皇居然答了。
他揉着眉头,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说道:“你说老三?他就是一个错误。”
“错误啊……”
刘祁心生同情,想起当年一心想着就藩去个好地方的自己。
“等日后……对他好一点吧……”
他心中这样想着,对父亲行了一礼,倒退着退出了殿门,临出门前,耳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父皇呢喃了一句什么,只是隔得太远,所以没有听清。
会是什么呢?
算了,大概只是病人的自言自语吧。
“所以,是该纠正这个错误的时候了……”
刘未揉着自己的额头,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
在独处中,再度陷入了深思。
***
春祭过后没多久,宫正司就将第一批制好的朝服和常服送了过来。
皇子的朝服料子是宫中常备的,因为岱山亲自领着三皇子去领服契,谁也不敢怠慢,七十个针线日夜赶工,总算在皇子听政之前将朝服和常服送了过来。
因为尚服局要回去复命,所以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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