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就那么多种,谁敢不提防?
刘未脸色阴晴不定,命人找了宫中的调香宫人来,自己就坐在殿中,让调香师们一个个的辨认嫔妃们身上的香味。
今日负责伺候贵妃喝水用膳的宦官太监们也被拖了出去,由内廷的廷尉细细拷问,顿时殿中一片鬼哭狼嚎、叫冤之声。
可怜这些妃子哪里被这样对待过?
这些调香的宫人很多是宫女,但也不乏因为嗅觉出色而被任用的宦官,此时这些人一个个凑在嫔妃们身边细细嗅闻,有的还趁机揩揩油,顿时气得一些烈性地恨不得当场动手。
刘未却不管这些嫔妃到底会如何想,愣是将袁贵妃抱在怀里让她横躺在主座上,就连王皇后都只能在旁边站着,将位置让给他二人。
刘未后宫里的嫔妃原本就不多,有品级够资格来参加内命妇宴的更少,没到一个时辰,所有的妃子、宫女、宦官都辨识过了,没有一个人用的是辟寒香。
剩下的,就只有皇子们了。
这下子,刘凌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
二皇子的衣服自然是方淑妃准备的,大皇子是皇后准备的,外人都做不了什么手脚,唯有他刘凌,从里到外都是袁贵妃赐下,要说有熏香,怕是只有能在他身上做手脚。
他不着痕迹地闻了闻自己……
似乎也没什么味儿?
“大皇子!大皇子的手上和手臂上有辟寒香的味道!”
一个调香的宫人闻过大皇子身上之后脸色大变地叫了起来。
咦?
不是栽赃他?
刘凌心一定,而后奇怪地看向大皇子。
用膳之前都要净手,敬酒也要用帕子擦拭好双手……
就算之前早有准备,那么点香味,哪里能让人出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不是借个法子害人罢了。
可惜只要他父皇认定要追究,那就一定会彻底追查下去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辟寒香!”大皇子心慌意乱地闻着自己的手上、胳膊上,“我什么都不抹的!我出门也没熏香!”
“只在手中有味,倒像是在什么上面蹭上去的,手臂上的也是,没有人熏香这么熏的,除非是故意要把手伸到别人面前……”
调香师有些胆怯地回话。
“搜!”
刘未寒着脸摆了摆手。
袁贵妃此时也隐隐觉得不对,心头一阵乱跳。
她和孟太医做的手脚他们自己明白,清水里放的药只有很少一点,那辟寒香更是只是用来做戏,可如今她真的是腹中如绞,疼的根本直不起腰来,下身也一阵阵潮涌之感。
心慌意乱之下,袁贵妃猛然伸手抓住孟太医的胳膊,咬牙出声:“孟太医,您……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娘娘放心,没有那么凶险,我这就用安胎针!”
刘未听到两人都这样说话了,也顾不得避嫌,直接把袁贵妃的衣领敞开,让她背对着躺在自己怀里,方便孟太医施针。
这时候大皇子身上已经被搜了个遍,刘未身边的侍卫从他的袖中掏出一块方帕来,几个调香的宫人上去一嗅,顿时连连点头。
“闻之生热,是辟寒香。”
“皇兄这下糟了……”
二皇子已经被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局面弄的瞠目结舌,心中对袁贵妃升起了无限的恐惧。
这种恐惧让他浑身发抖,几乎都要站不住身子。
不能和这女人作对!
千万不能和这女人作对!
她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拿来算计!
刘凌也在发抖,但他不是因为怕袁贵妃,而是因为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大哥原本可以不用那张帕子的,每个宫人身上都有干净的帕子。只是因为大哥刘恒出了名的爱干净,所以身上才常备丝帕。
他掏出帕子擦手指、甚至连手臂也不放过,正是因为刘赖子对他无理在先,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他身上。
大哥爱洁,对此极为嫌恶,恨不得将皮都擦破,才染了重重的味道。
一环套一环,连他大哥的性格和癖好都算计了进去,怪不得袁贵妃指定了让刘赖子代替奶娘来伺候……
想来这桩差事办成了,刘赖子也不必在他身边混了。
刘凌不由自主地向刘赖子看去,只见他摸着脸不停揉搓,看起来像是吓傻了,但刘凌知道,他那是为了忍住笑意。
“我真不知道这帕子上有辟寒香!”
刘恒又气又恨,将牙咬的嘎吱嘎吱响。
“冬天用辟寒香,不是很正常吗?”
袁贵妃被孟太医施过针后,腹内剧痛总算压了下去,躺在刘未怀里气喘吁吁地劝解:
“也许大皇子不是故意的……”
“贵妃慎言!臣妾从来不熏香!”
宫中只有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为了博取皇帝的注意熏香。
在宫中这吃人的地方,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用这些。
他的母亲深谙香道,但从来不用;
听说方淑妃也是如此。
‘薛太妃原本也想教我香道的,可惜静安宫里没有新香,那些老香都没有味儿了……’
刘凌心中有些后怕,再一次发出感慨。
‘我们实在是太穷了……’
“你当然不熏香,大皇儿还是个孩子,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到底是谁给他用的帕子?”
刘未扶着袁贵妃坐直身子,又亲手收拾好她凌乱的衣衫,对儿子冷冷地说道:
“你的衣冠鞋履俱是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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