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而他们身后竟是一名女子,形容纤细,并未蒙面,一双眼睛如冰冷冽,如雪沁凉。
第一个发现来者的一个小侍卫,他惊呼出声,拔刀跃起,大吼道:“保护大人!”
祁云归惊而回身,当即拔剑,而青琐已引了几名侍卫冲了上去,一剑刺向为首的蒙面人!
蒙面人目光平淡,静默不动,直到青琐的剑尖几乎袭上面颊,他才侧身一避,以极快的速度闪开,未伤毫发。
青琐咬唇,她那一剑用了八分的力直逼面门,那人何以能这般轻巧地躲开?祁云归的眸色悠然转浓——这些人武功高绝,必不是沿路抢劫之辈,恐怕……是针对他们而来。
祁云归翻身下马,紧握剑柄,他现在唯一希求的,就是此时此刻,宋梨画千万不要回来。
五六个蒙面人却并不出手,只是在他们面前站定,目光游移,似乎在寻找什么,独那女子,虽看似气虚体弱,容色平庸,却淡然得几近冰冷,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进犯的气息。
祁云归紧紧盯着她,沉声问:“不知来者所为何事?”
女子不语,蒙面人却收回了搜寻的视线,零散的队伍渐渐聚拢,缓缓逼近。
侍卫未再做犹豫,拔刀迎上,却又被他们轻易地闪开。
祁云归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与蒙面人纠缠上,未曾发现那女子手腕轻转,那薄薄的衣袖中便射出几枚细小的针。
祁云归只见面前侍卫忽然乱了阵脚,心中暗道不妙,左臂便袭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手臂上赫然插了一根银亮银亮的针,正有微小的血珠一点点渗出来。
他重新抬起头,表情转为肃穆——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这群人。
眼前亦有几名侍卫中招,他定了定心神,举剑迎上,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然而正在此刻,耳畔却忽然传来一个由远及近,包含焦虑又清亮清越的声音。
“祁大人——”
他的心猛地一沉。是宋梨画!她居然此时回来了!
祁云归无暇□□,只得扬声大喊道:“梨画你快回去!不要靠近,别过来!”话音未落,却见那女子脸上漫上淡淡的惊异,随即是深深的了然。
然后,毫无预兆地,蒙面人纷纷停了手。
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们已悄然离去,如来时一样迅捷地隐没于路旁的丛林里,连那神秘女子也一并消失无踪。
已渐见不敌的侍卫大惊之下又舒了一口气,发现祁云归受伤后,顿时纷纷下跪,道:“属下保护不力,罪该万死。只是那些人实在……”
他摇了摇头,说了句“无妨”,眸光微动间,只见宋梨画已在眼前,站定了。
☆、抵达
“刚才是怎么回事?”她急声催问。刚才听见外面一阵骚动,她怕出事连忙跑出来,却只看见九道飞快逃离的身影和跪了一地的侍卫。
“我们的行程已被人探知,对方行踪神秘,武功高绝,又精通暗器,我方实在不敌。”祁云归语气稍稍有些低沉,他说着挽起衣袖,咬牙将那根银针□□,却在瞬间换了一派惊讶之色。
宋梨画眉间聚满担忧地凑上前去看,也“咦”了一声,似是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是……银针?”
“就是说,上面没有毒。”他接道,神情却未有一线松动。那些人武功高超,身法敏捷,周旋一番只用了几枚完全无害的银针……只是在耍他们玩儿?
祁云归的脸上染了淡淡的阴郁。
这种事任谁碰到都不会开心吧?虽然玄机深深疑点重重,现在也无精力深究了……压下一天的紧张和未曾进食带来的疲惫,宋梨画强打精神提议道:“前途凶险,时间紧迫,我们不如弃车而行?”
祁云归并未惊讶,显然也有此打算,却还是没有答话,正遥望着远山沉思,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先前的惊恐焦灼瞬间被喜色取代——是刘先生和青瑶!
及至眼前,二人急急勒马,解下行李干粮,询问道:“我们是原地休整,还是即刻出发?”
祁云归未做犹豫,朗声开口,声音里重又充盈了振奋:“即刻出发。先找两个精神好的侍卫驾车,务必在天黑之前找到可以休憩之所。明日一早,遣人携马车辎重回城,再购置些马匹,我们弃车骑马去长安。”
一语毕,众人愕然——这无疑是最辛苦的方式。况且举目望去,霞光满天,由鲜红逐渐转向绛紫再沉入夜色,天黑前找到客栈一类,又谈何容易。
“勿复多言,上路吧。”淡淡一句话,止住了所有人的犹疑。
策马远去,尘土飞扬。
此后一连七日,虽行程极尽紧急疲倦,终究没遭到任何险情。
自出发后第九日的清晨,朝阳万里如火,照在旅人倦怠又充满希冀的面容上,照在遥远层叠的云层上,照在巍峨城阙历尽繁华沧桑的城墙上,金黄耀眼,熠熠生辉。
众人抬眼望去。
☆、陈韶
下马休整过后,有持着请帖的仆役匆匆而来,说陈将军邀众人赴宴,为知州大人接风。
祁云归刚刚把行李物什安置在驿馆,便接到陈韶的邀请,难免匆忙。宋梨画亦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此等筵席,势必谈及国事,我一介女官,该不该去?”
仆役闻言喜笑颜开道:“宋姑娘说哪里话,将军说了,大人和姑娘随意些就好,那两个婢女,还有侍从,想要带去也是可以的……”
宋梨画点头答应,心下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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