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握啊!”她还是有些小喜悦的,自己爱的人如此信任自己。
他却忽然换了口气,“其实还是怕的。”
呃,这么前后不搭的画风可不应该属于他啊……
“放心了,我肯定不会。”她还是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好了。
他眼睛一眨,什么也没说。
“虽然我常常会跟你闹些小脾气,但是……但是我心里是向着你的,我是你的妻子啊,一定不会背叛你。”她如实地把自己的想法剖析给他听。
其实她和他吵架,大部分都是为了徐姨,但现在知道徐姨那么保护过他,就冲这点,她都觉得,是愿意和徐姨尽释前嫌,好好相处下去的,如果徐姨也愿意的话多好。
想起徐姨,她还是觉得奇怪,徐姨就这么守了他二十几年,自己不用结婚生子的吗?
“晏暮青,徐姨没有结婚吗?一直陪着你?也没有家人?”她记得,晏暮青是这么说过的。
“是的。”
许自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没抓住……
“对……对不起……”她小脸有些红,难以启齿地跟他道歉。
她是真心爱晏暮青的,所以,现在自省,觉得自己不应该总是对徐姨有敌意,毕竟,徐姨是那个在她没出现前给了晏暮青最多的爱和保护的人,扪心自问,她为晏暮青做的,及不上徐姨十分之一……
晏暮青被她莫名其妙一句对不起给弄糊涂了,双眉一挑看着她,意在问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从前不知道,所以跟徐姨……嗯……关系没搞好,是不是让你为难了?”饶是徐姨对他如此重要,他还是给了她很高的容忍度。
他恍然的样子,“不会为难,我并没有怪过你。”
“真的?”她可是没这么觉得,嘴唇不由自主嘟了起来,“你凶起来很可怕,以后不要凶我行不行?”
他竟然笑了一下,伸手挠她的脸。
她被挠得痒痒的,侧着脸躲避,顿时有些嬉闹的意味,她大惊,一时大意竟然忘了这是什么场合,怎么可以嬉闹。
“别闹了。”她马上端正地坐着,一脸苦相。
“别装了。”他一语点破她,“你并没有那么伤心,要苦着个脸干嘛?”
“……”有这样的人吗?这是他父亲的丧事啊!的确不是很伤心,可还是有些感慨的,虽然晏项文既可怜又可恨,但是这嫁进晏家以来,还是有过情感的碰撞,对他生过悲怜。
“对了,家里你真的录了音?”她想起了这个,想想在家里时时被监视的感觉,还是很糟糕的。
他扬眉摇头,“没有,诓他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她问完想起,家里不是还有个徐姨吗?算是移动录音机了……
那晚,他们一直守在一处,夜静了,说话也就少了,只是默默地靠着,后来,许自南就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晏暮山在大闹一场后老实了许多,果真按照晏暮青说的那样,安安分分当他的孝子,安安分分表演哭,一直到丧事顺利结束,所有人回到了晏家。
说来也奇怪,除了吃饭时间,晏家人大多数都各自为伍,窝在自己房里,从来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但是晏项文这一走,许自南还是感到了一种空旷和莫名的失落。
习惯了每天吃饭的时候叫一声“爸”,现在,餐桌晏项文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多少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晏项文的遗物,是晏暮白整理的,该烧的烧,该留存的留存。他把一个铜质的徽章交给了晏暮青,说是晏项文放在保险柜里的,和诸多重要物品一起。
许自南看着那枚徽章,写着最佳小能手晏暮青,还落了时间,按照时间算应该是晏暮青三岁的时候。
“这是什么?”许自南看着徽章问,看样子像幼儿园发的东西。
他摆弄着徽章摇头,“记不得了,三岁时候在幼儿园参加什么活动得的吧,这么久了,早忘记了。”
他自己都早已忘记的东西,晏项文却像宝贝似的收藏着,所谓父子情深,不管怎样,晏项文心里还是有这个儿子的吧,而且四个孩子,独独留了他的,也是这些年,他越对晏项文冷漠,晏项文就越惦记着他,放不下他,即便临死,也要和晏暮青有过手的接触才把心落了下去。
晏暮青自晏项文生病以来都表现得很冷淡,但是,许自南发现,那天,他一个晚上就光摆弄那枚徽章了。
也许,有些天性的胶着,有人自己也发觉不了,但是,那是扎根的东西,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无论你多想否认。
后来,晏暮青却将那枚徽章给扔进了垃圾桶,许自南不知道,他是想扔掉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她偷偷将它捡起来了,她才不管徽章是谁收藏过的,于她而言,它仅仅记录了晏暮青幼儿园时的一个成绩,那时候还没有她,可是她想要参与,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了。
晏暮青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自晏项文的病情出来,他在书房抽一晚烟开始,就不得安宁,先是她生病,然而又试晏项文去世,连续几天不眠的丧事,而今晏项文一走,所有的事好像都办完了一样,晏暮青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许自南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轻手轻脚躺在他身边,而他没有动静的时候,她以为他睡着了,从他背后小心地抱住了他的腰,她自己,也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心地入眠了啊,贴着他宽阔的背,温暖和安宁重重袭来,呵欠也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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