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微风吹起,犹如羽毛。
阴影埋在我的书页上。
你说,我住在你隔壁。
你说,我的窗子和你的窗子离得最近。
你说,我在窗口讲话,那一边的你就会听到。
你说,阿竹,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
你说,就算你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你不要喜欢她们,她们都没有我那么坚定不移。我比她们爱你,不会有人比我对你的爱更多一些,或者更满一些,因为我的爱是密密麻麻的,没有空气。
你说。你说。你说。
骗子。你明明松开了手。逃脱了我的世界。
骗子。骗子。骗子。
我爱上你了,你却丢下我不管。
——许竹日记
……
……
☆、颜值、8
08
余小小的自我逻辑是美丽等于权力,而权力等于一切,而围绕这些的是颜值等级,就如同女王还是仆人,任人宰割还是横行霸道。
都由颜值高低决定。
漂亮的人趾高气扬,光鲜亮丽,感谢那些以貌取人的给了她美好、善良、可爱、干净、纯洁这些从外表看不出来,却还是被加上这种标签。
这个世界是看脸的,看什么内心,裹着骨头、血肉、皮肤、衣物,层层叠加,就是你裸露着心脏告诉他们你的心是好的,是红的,又有什么用?他们只喜欢美女,只相信美女。
不是“女士”优先,而是“美女”优先。
颜值,仿佛一场游戏,还会有更美,还会有比你更美,于是明争暗斗,血溅三尺,鹿死谁手,她们都想爬上最高的位置,就像摄像头无时无刻在闪烁。
“美者”为王。
早上余小小涂上娇兰的亲亲唇膏,抿抿嘴,整个妆容就完成了,白得如雪的皮肤,粉底敷贴得仿佛与生俱来的。洗脸池有一面巨大的镜子,这个时间罗花都会在那里搓脸,而每一次余小小都会得意扬扬地出现在她面前。借着照镜子的理由站在那儿,只为了各种损她。
余小小漂亮的妆容脸映在大镜子上,完美无瑕,而镜子上另一张脸是罗花的,满脸痘痘,有的红肿,有的带脓,密密麻麻。
整个脸是红的,没有一点白,但下巴与脖子的交叉处肤色却差别十分大,身体的皮肤雪白娇嫩,连痣都没有。
不过又怎样?看的始终是脸。
余小小看着镜子中白净的自己,故意笑嘻嘻地说:“罗花,你看我这几天脸是不是特别白?要不是和你差别很大我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白!”那个“差大很大”讲得恨不得抑扬顿挫到你能够听出感情来,我在用心表演,表演给你看。
“看来我买的那一套法国兰蔻的护肤品呀,有效果。”余小小还要喋喋不休,盯着罗花的痘痘看,“看在我们是同学又是室友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痘痘是因为没有性生活才会只长不消……哎呀!罗花你怎么把水甩我身上?你不知道你的脸有细菌的吗!
”
“对不起,”罗花耸耸肩,“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吗?哈?”余小小漂亮的脸扭曲起来。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谁叫你嘴巴臭!”罗花再也忍受不了,心脏的毒玫瑰就要开得比谁都要艳丽,枝条上的刺也锋利无比。
罗花要走,余小小就在罗花的背后小声呢喃,却正好让罗花听得见的声音说:
“活该你没男人要!”
“活该你满脸痘痘!”
“丑八怪,得意个什么。”
罗花没有回头,罗花是那样坚定地走着,而声音却始终飘向她的前方,一点点割坏她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唇,甚至心脏、骨头。
那种浑身上下都在发疼的感觉,与年轻的皮肤混淆着。眼泪此刻是如此不恰当,如此羞耻,而用力地塞回身体。像把一枚子弹,塞入身体内部。
而走出外面,阳光灿烂,飞鸟漫不经心飞过,夏天用它最盛大最美丽的模样,挥霍着。湛蓝的天空下,开了花的树木,绿色的枝叶,阴影斑驳,像一块伤疤。
空气中迷迭香的气息。
光线把皮肤照亮,露出美好,或者锈迹斑斑的青春。
当然,罗花和她们的战争永远不会停止,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水深火热。
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充满敌意,讥笑。
“余小小,这次轮到你擦黑板了。”罗花提醒她,“你不要以为我会帮你擦。”
余小小冷笑:“你以为我需要?”
转头就跟一个男生娇滴滴地说:“你可以帮我擦一下黑板吗?我身体不舒服,我本想让罗花帮忙的,可你也看见她那态度了……”语末,分寸拿捏得非常好地咳嗽几声。
装装装,怎么不顺便咳出血?
罗花看着余小小面若桃花,娇小玲珑,怎么能够使男生拒绝?他当然是答应了,还暗地说“罗花那人……啧啧……”而盯了几眼她。
而余小小的微笑,就好像挑衅般地说,这就是我的权力,你没有。
可是这种权力,用在许竹身上就完蛋了,别说权力,她苦思冥想,低声下气也没有用。许竹是整个学校最好看的男生,比女生还要漂亮,再加上那家境,又是混血儿,多少姑娘饿虎扑食地冲上去仍无功而返,无计可施。
因为,他太完美了。
那么,谁能够捕捉他的心?
谁的脸够资格凑上去,得到一个恩赐的吻?
某一天,许竹向余小小靠过来,漂亮的脸,漂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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