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亲自过问。
开盛元年三月二十四日,大婚前一夜,楚晔取出一道空白圣旨,上面写明废后以及将萧耀轩女儿萧家九姑娘休离,从此各不相干。写好后,将它放入东宫书房抽屉。
开盛元年三月二十五日,楚晔大婚,迎娶镇国公之女萧家九姑娘。
原本因为旭安刺杀事件而弥漫在楚国的阴霾,被接二连三的喜事冲得一干二净,全国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镇国公萧耀轩倾尽家财,在全国各地都设了喜宴,凡是与萧家沾亲带故的人,不论远近身在何处,他统统发了喜帖,让他们就近赴宴。
当然大部分人,都会想尽办法赶到楚都,不仅能一睹楚皇大婚与萧家再度联姻的盛况,更可以与萧家拉近关系,此姻一联萧家地位稳固,足可顶楚家半分江山。
新皇楚晔特允,萧家亲族可入宫参加喜宴。还特意将华音殿装饰一新。
一时间,萧家二个月前因为安皇子昊皇孙身死而受到的打击己不复存在,继续重回巅峰。烈火烹油之势,比之前更盛。
新皇楚晔亲来镇国公府迎亲,帝后仪仗加上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绵延数里,楚晔一身五爪金龙大红云丝锦喜服,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清秀俊逸。
百姓们看到这样的新郎纷纷夸赞“新娘好福气”。
萧党们看到这样的荣宠,都吃下了最后一颗定心丸。
镇国公府张灯结彩,每一个厅堂每一间屋子都挂上了红绸,平日里紧闭的含笑院院门大开,厚厚的红毯从大门一直铺到院内萧九小姐的闺房。
拦轿门,催妆,……
身着同样云丝锦大红喜服,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终于款款而出。
据传云丝锦需八个绣娘同时织,昼夜不停才得一寸。寸金难求。楚国国库里仅有二匹正红云丝锦都拿来给这对尊贵的新人做喜服了。
喜服和盖头都用金丝线绣了彩凤,层层凤尾随着长长的裙摆轻轻摇曳,极致的红与极亮金交错在一起,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
观礼的人这才发现,新娘子居然由父亲镇国公亲自背出大门送上花轿,一个个都惊掉下巴。镇国公抹了把眼泪,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我的独生女,自然由我背”。
介于镇国公萧耀轩平常喜怒不定,浑不吝的好名声,大家都及时闭上嘴巴,不敢多说一个字。这可是妥妥的国丈大人,未来嫡皇子的外祖父,前途不可限量。
大红花轿上用各色彩练绣满丹凤朝阳百子图等吉祥图案。新娘子坐进去后,由八名侍卫稳稳抬起。
楚晔骑马走花轿一侧,两边的朝贺声,叩拜声不断。
一队人吹吹打打,徐徐行至宫门口,正门大开,上面鲜有地也挂上了红绸。
花轿缓缓抬入宫,在朝阳殿前落轿,新娘由喜娘扶下轿,一根红绸两端分别牵着两位新人。楚晔执着红绸牵着新娘,祭天,叩祖,受众朝臣参拜,足足数个时辰才完成各种仪式。
随着唱礼官说“礼成,送入洞房”,在一片恭贺声中,楚晔牵着新娘走向新房,新房设在历代皇后所居的凤仪宫,宫内早已焕然一新。
朝阳殿离凤仪宫不近,楚晔心里莫名焦躁,步子有些迈得有些大,红绸另一端还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被他扯了一个踉跄,幸得喜娘及时扶住才不至摔倒。
入了凤仪宫,一对新人才要步入新房,刘顺急急来报,萧家亲族和群臣在华音殿吵着要新郎去敬酒。
楚晔面露歉色,只向新娘作了个揖,便匆忙和刘顺去华音殿了。
华灯初上,楚宫内喜庆一片。
华音殿内早己人声顶沸,三品以上的官员和萧家亲族早己聚集于此。看到新皇,纷纷向他道贺,敬酒。楚晔一一笑纳,几盏下来,已面染薄红。
酒过三巡,欢声笑语之中,上上下下都已有微醺之色。
三品御使张年忽地出列,跪在楚晔面前,大声道:“臣有本参奏。”
☆、灭族
周围声音安静下来,众人的酒醒了一半。萧党们横眉冷对,恼他不识相。
楚晔沉下脸,张年顿感一阵威压,汗水直下,咬了咬牙,再道:“臣有本参奏!”
楚晔缓缓走上龙椅,端坐好,沉声道:“说!”
张年拿出一本厚厚的奏折:“臣弹劾威远候萧耀庭纵子行凶!”
一句话震得大殿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此时楚晔脸上的薄红已退去,脸如寒霜,声音冷冽:“继续说!”
“天辰十年,萧耀庭之大子萧鸿业在赌坊与王大发生口角后,指使家丁将王大打死在小巷。王大家人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尹,当时的京兆尹夏河与威远候勾结,反诬王家人诬告,发落王家全家流放。王家六口在流放途中全被灭口。”
“你胡说。”萧鸿业红着眼扑上来想要掐张年脖子,被萧耀庭死死拽住。
张年伏在地上,硬着口气说:“臣有证有据!”说完双手呈上奏折,“皇上,人证物证具在,当年杀王家人的匪徒也已找到。他们亲口承认是受威远候府的人指使。”
“你胡说。”萧鸿业跪在张年边上,狠狠瞪着他,道:“皇上,张御使说,受威远候府的人指使,既然是候府的人,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和我爹。说不定是府内的管家或别的什么人。”
听到这样的说词,众人面面相觑,心道一声“蠢货”。
“众卿,看如何办呐。”
听到楚晔威严的声音,众人酒早已醒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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