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弄了些男子衣物,将萧南星化作一个年轻少年模样。虽细看依然能辨别出她是个姑娘,军中律例虽森严,但他们和常山一起进去,不会有人去细看这样一个人。
顾留生指着方才萧南星瞄见人影的那家客栈,对盈渊等人道:“你们可以先去那里等我们。”
楚珞珞甩甩手,道:“顾大哥,你怎么不带我进去?”
顾留生笑道:“带南星一个姑娘进去已经麻烦了常将军,再带你进去,万一被发现,岂不陷将军于不义?”
“好吧,那你们要早点回来。”
夏翊虽不明白顾留生和萧南星为何会忽然有此要求,但他一向稳重,即便心中有疑虑,也不会冒然在此问。到了营中,自然知晓。如此,常山便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营中。
到了将军营帐,常山便支开了身边和外面的侍卫,道:“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
萧南星怔道:“常将军知道我们有事找你?”
常山笑笑道:“这位顾少侠说你们想瞻仰军中风采,可这一路走进来,你们却始终没有看一眼我营中的练兵将士,还紧张地护着你们背上的东西,想是有话跟我说。常某活这么大年纪了,这点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萧南星看看顾留生,又看看夏翊,取下背上的琴,咬咬牙,递给常山道:“常将军,你可认得这个?”
常山接过琴,揭开布袋。乃是一把刻着独枝梅花的落霞琴,他眉头一周,惆怅浮上脸,伸出手颤颤抖抖抚摸着那枝梅花。
“佩鸣......”常山沉声道。
“真的是你?”萧南星没想到这位常将军真的就是师父要她寻找的那个常山,“这是我师父让我交给你的。”
“你师父?”常山惊讶地看向萧南星,“你师父在哪里?”
“师父远在仙华山,她只是让我将琴带来给你。常将军,你认得师父?”
常将军眼眶有些微微泛红,良久,涩然道:“这把琴,是我二十年前做的。”
“可是师父说这把琴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萧南星忽然明白了什么,有些生气,“莫非你就是那个让师父日日夜夜忧思不断,伤心流泪的人?”
“忧思不断,伤心流泪?她......她还是这样?”
“十几年来,也许更久,从来都这样。”萧南星凄然道。
夏翊问道:“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山将琴放在案上,说道:“十九年前,我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她......”他怔了怔,又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姑娘,你师父有没有说让你把这琴交给我以后怎么办?”
“师父说听你安排。”
常山走到帐篷门口,向两边看了看,确定无人,又走了回来。只见他拿起琴,翻转过来,轻轻转动琴底的雁足,将其取下。
众人不解其意,却见常山取下雁足之后,忽然将琴底整块木板取了下来,一副画卷完完整整地躺在里面。
萧南星一惊,背了这把琴这么久,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此琴是空心的。
常山拿出画卷,解开缎绳,将画卷展开.....
此画乃是是一副风景画。重重叠叠的青山,顶上一轮暗暗的圆月,一棵青松孤零零地里在近处的山头。青松树梢隐约可见一只活灵活现的喜鹊,底下乃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路上没有行人,却又两道浅浅的车辙印。
再看此画左侧空白处,乃是一首名为《古道》的诗:
燕月如华盗春光
山有青松明眸处
有道留痕探幽云
宝风尽在金戈中
落款乃是林青,元祐四年七月初二。
顾留生道:“元祐四年,岂不是三十年前,你这琴是二十年前做的......”
常山点点头道:“没错,这画是别人交给我的,他叫聂柯。”
萧南星惊道:“聂柯?盗墓大盗聂柯?”
常山道:“是的,这作画之人叫林青,是聂柯的师父。他是位天才画家,可惜在六年前已经去世了。”
“所以......”顾留生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幅《古道》图!可能是晚辈眼拙,既然林青是位天才画家,可我看这幅画却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为什么会引来那么多江湖高手来抢?”
常山道:“单论画作,这幅画其实一文不值。据聂柯所说,此话乃是林青从定州逃亡时,慌忙之中画下的。这画之所以引来江湖高手来抢,乃是因为话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仔细看看这首诗……”
顾留生一听,摸着下巴,仔细看这首诗,无美词镶嵌,甚至不太押韵,并不算一首好诗。他道:“诗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常山笑了笑,道:“开始我也没看出来,看了许久方才看出其中奥义。”
“什么奥义?”萧南星问道。
常山指着那诗道:“奥义就是这首诗的每一句的第一个字,你们看看。”
顾留生、萧南星、夏翊都看过去,片刻,齐身惊道:“燕山有宝!”
萧南星道:“燕山有什么宝?”
常山摇摇头道:“我只看出这一个奥义来。聂柯曾告诉我,林青说这画的谜就在这首诗中,谜底也在这画和诗里面。”
顾留生道:“恕晚辈冒犯,我听聂云说过,聂柯的师父并不想让这画落在朝廷手中。常将军你虽是良将,但也终归是朝廷的人,聂柯怎么会将他交给你?”
常山道:“二十五年前,林青郁郁不得志,本想借我之手将这画呈给皇上,但那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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