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血滴,晃动之下光艳夺目,衬得她肌肤更加皎白细腻,美不胜收。
“这是西岚进贡的凤血石,太后非要我今天戴上,说红色吉利。”她摸了摸耳边的坠子,压低声音,皱着鼻子道,“不瞒你们说,其实我觉得样式有点老气,不过老人家喜欢,没办法咯!你头上这支玉簪也很不错嘛,样式挺别致的。”
“真的吗?这是宝翠斋出的新品,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他们那的头面首饰出了名的时新精致,而且都是独一份的,绝不重样,若是给出图纸定制,师傅也能照样做出来。”
“哦?那下次有好石头我就送到那里去订做。”
女儿家总是对鲜衣首饰特别有兴趣,一谈起来就没完没了。
只有禹蔷兴致缺缺,不住搜寻穆恒的身影,生怕看到他和禹棠再遇上。
她表现出的忧愁太过明显,苏兰宜也看出来了,问她:“你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
“刚才,我们在假山上碰见皇姐了。”
“禹棠?她怎么也来了?她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吗?”苏兰宜撇撇嘴,她同禹蔷好,自然就讨厌禹棠。尤其禹棠无论走到哪都是那么骄傲的昂着下巴,用眼角看人。而禹蔷永远都跟朵小白花似的楚楚可怜,特别能激发她的保护欲,“怎么,看你这样儿,是不是她又欺负你了?”
禹蔷没说话,眼眶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有骨气一点?”苏兰宜怒其不争地戳了她一下,“你娘是贵妃,她娘是个已经死了的皇后,你们都是皇上的女儿,你何必事事让着她?”
“可毕竟嫡庶有别,她又比我年长......”
“嘁,她该庆幸她娘死得早,皇上心怀愧疚才追封为皇后,若是她还活着,你看那些朝臣能不能让一个女山贼做皇后?”
周围的贵女们这下不敢搭腔了,虽然她们深以为然,但这种大不敬的话,私底下当玩笑说说就罢了,没有谁敢公然说出口的。这韶云郡主有太后倚仗,可以恃宠生娇,她们可不敢跟着犯浑。
成嫣在最后面听得也是清清楚楚,不由得眉峰紧蹙,她们议论的可是她未来婆婆和小姑。虽然那位乐安公主风评很不好,但未见其人,她不愿轻易下判断,听她们这么说,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皇姐也挺可怜的,从小就没有娘亲教导,才会变成那样......”
“她有娘教也没什么用啊,一个山贼教得出什么好女儿?你看她一年有一半时间不在宫里,沾染了多少江湖习气?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子谁待见她啊?”苏兰宜越说越过分,“我听太后提过,那段时间帝后聚少离多,谁知道她禹棠是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血?”
成嫣心中一惊,她这已经是在诋毁先皇后了,言语间连太后也一起拖下水,简直不知死活。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搞不好今天她们这一群人都要被连累。这个苏兰宜,是真没长脑子吗?
苏兰宜只顾和禹蔷说得痛快,没注意到从前方拐角处突然转出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一阵疾风刮过来似的到了她面前,一言不发,揪住她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两记耳光打蒙了,直到被推到地上才看清那就是她刚才议论的主角,禹棠。
“苏兰宜,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禹棠气得发疯,她苏兰宜有太后做靠山又怎么样,敢侮辱她娘亲,打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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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仿佛一声惊雷炸响,穆恒心底尘封了十年的童年阴影被这句话唤醒。刚刚发现的新女神和记忆深处那个将他压在地上打成猪头的野丫头重合为一个人,这让他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他正与几位兄友品酒论诗,兴安公主和韶云郡主带领着一群娇娥打旁边经过,距离不远,她们说的话他们自然也听见了。虽觉不妥,但姑娘们闲聊,他们又不好去劝什么,哪知道紧接着就出变故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位不知姓名的美人突然出现,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冲上去打了韶云郡主。
明显是下了狠手的,韶云郡主白白嫩嫩的脸上瞬间就浮起了两个通红的掌印。这宫里,敢连名带姓直呼韶云郡主名字,甚至动手打人的贵女,想来也只有那位素有骄横跋扈之名以致无人敢娶的乐安公主了。她不常出现在公众面前,堂堂一个嫡出公主,竟然少有人认得。
穆恒抬手摸了摸藏在后脑勺头发里的疤痕,已经是陈年旧伤,此际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那年他十岁,被选为太子伴读进宫,一群世家子正是最顽皮的时候,除了上学就是混在一块儿胡天胡地的疯玩儿。那日也是巧了,听说皇上找到了失落在外的女儿,公主初次入宫,大家都去偷看太子新来的妹妹,只有他躲在御花园的大树下睡觉。
睡得正香甜,腿上忽然一痛,他睁开眼,看见地上趴着一个小宫女,大约是踢到他然后摔倒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看到这里有人......”对方被他绊倒,摔得不轻,怀里抱的东西散落一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反过来一个劲儿向他道歉。
等他看清她的模样,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小小年纪就这么丑,长大了还得了?他当时还没形成正确的是非观,只觉得长那么难看就是一种罪过,更何况她还踢到他了。
“丑八怪,走路不长眼睛吗?本公子这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你跟瞎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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