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手信去似乎也不错,你说我送点什么好?”
“嗯......”太子支着下巴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要是你带个女婿去见他,他老人家会更开心。穆家老二就很好,文韬武略,我和父皇都很中意他......”
“中意你们就自己去嫁咯!”禹棠用力将他手臂甩开,没好气地打断他。
太子拿她没办法:“每次一说到这事你就跟吃了火药一样。迎春宴上闹的那一出,我就不信你全是为了母亲出气。那么多青年才俊,你果真就一个也看不上?”
当日与宴者八成出自高门,她这么一闹,等于当众坐实了乐安公主骄横跋扈的名头,一些本来想攀折金枝的都望而却步了,毕竟士族高门大多注重声望,长辈们不会想要一个泼辣的儿媳。
不过男人的劣根性太子心里清楚得很,今年禹棠在迎春宴上惊鸿一瞥的亮相,在许多人脑海中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色彩。这几天京中男儿郎们聚在一起讨论时,乐安公主被提起的次数甚至已经超过了成嫣。论容貌之盛两个人不相上下,虽然成嫣教养才学都是顶尖的,只是她一枝独秀太久,禹棠对他们来说更有新鲜感。
“哥哥心里知道,还来问我干嘛?你去告诉父皇,要我嫁人,除非答应我可以自己选驸马。”
太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父皇为了你的婚事都要愁死了。罢了,我会和他说说,不过你要知道,我和父皇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可胡闹得太过。”
“那就有劳哥哥了。”禹棠笑逐颜开,见她笑了,太子也跟着眉头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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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外公南北望做了大半辈子的山贼,晚年为了后人金盆洗手,如今带着昔年的兄弟和儿孙隐居在野,也算有个好结局。两手空空去看老人家的确不太好,拿进贡到宫里的东西送人又失了敬意,为表诚心,禹棠决定亲自到宫外为外祖父挑选称心的礼物。
为防招惹事端,她特地多穿两层衣服,令身材显得不那么窈窕,外罩素色布衫,幂篱一戴,便一点也不惹眼了。毕竟她是一个接地气的公主,于出宫一事早已驾轻就熟。
宫墙之外的帝都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这里是整个大夔王朝的中心,街市上云集了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的客商和旅人,他们操着不同的口音,用各种语言交谈,达成笔笔交易,或者交流文化。大街上充斥着吆喝叫卖声、吵架声、歌声乐声,这些来自市井凡俗的喧嚣让禹棠觉得心情舒畅,至于街头到街尾那些不入流的小吃,更是她的心头所爱。
就比如这糖葫芦啊油豆腐啊酸辣牛筋什么的,虽然宫里的御厨也能做,甚至做得更精细,但始终少了那么一股烟火味儿。
禹棠一出宫就带着冬夏二人直奔南市的七巧居,这是一间西域商人开的酒馆,生意一直奇好。
进门就是一股浓浓的胡风,两个衣着清凉的绿眼胡姬在圆桌上踏着鼓点跳旋舞,手脚腕上铃铛轻响,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裙摆转开像朵牵牛花,周围一圈人叫好,不分胡汉。
这里面燃烧着膏烛,胡人浓重的体味和稀奇古怪的香料味混杂,还有烤羊肉的膻味,加上熏天的酒气,小冬子和小夏久居宫中哪里经得起这些味道,被激得差点吐出来,禹棠摇摇头,让他们到外面等候。
禹棠与掌柜的说了几句话,便被请进了一间客室,喧哗声隔绝在外,点着清淡的香,像进入另一个世界。
片刻后七巧居主人哈桑进来,他身形高大,长着一把茂盛的棕色胡子,头发也是棕色的,卷曲着,像蓬乱草。禹棠拿下冪篱,他一只手放在胸口,一只手摊开,夸张地深鞠一躬:“我最美丽的客人,帝都最耀眼的明珠,只有您的到来才能令寒舍蓬荜生辉,一定是今天外面和煦的春风将您吹进了我这鄙陋的店铺里......”
他来中土几十年,汉话说得已经很好,几乎听不出有什么口音,只是语风依旧保持着其祖国的腔调。
这浮夸的恭维将禹棠逗笑了:“哈桑,如果每个商人都像你一样会说话,这市集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争吵了。”
“能获得您的赞许,是我最大的荣幸。我的公主,不知道有什么是在下能为您效劳的?”哈桑欠了欠身。
他除了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也是个知名的掮客,人脉甚广,只要出钱,你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能弄来。
“是的,我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上好的烟丝?或者,我在哪里可以买到?虽然我不懂这个,不过不要用次品糊弄我,否则后果你知道。”
薛北望平生最好两口烟酒,美酒嘛宫里多得是,每年她父皇送去的就已经很多了,江湖中乐意投其所好的也不少,她不见得能淘到更好的。所以她决定送他最好的烟丝。
哈桑大笑起来:“公主您来得太巧了,这几天正好有个南洋来的香料商,顺带了一批烟丝,那可是,千里挑一的好东西,一般人绝对找不到的。”
经哈桑介绍禹棠找到了那个南洋商人,舶来品果然与市面上卖的不太一样,点燃后连禹棠这种不喜欢烟的外行也觉得清香怡人,深吸一口气后连喉头都留有纯净的余味。于是她当场将其手上的存货全买下了。
了了一桩事,禹棠心情大好,从南洋人的铺子里出来,打发两个小太监将东西搬回去,她便沿路扫荡起街边美食。
禹棠右手一只酱猪蹄,左手一袋枣泥糕,借着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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