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灰不溜丢的,气质不像是普通农村妇女,穿着打扮比普通的农妇也要齐整讲究。大嫂家住在公社,和大哥是同学,家庭条件很好,当年嫁给大哥的时候,也是经过抗争的。
华珺瑶欠了欠身抱歉道,“大嫂,对不起,还有谢谢!”声音嘶哑几乎无声。
她当年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婚后也没安生,后来又逃了一了百了,父母也走了。二哥不在村里,几乎是大哥一家承担着所有‘罪责’,大嫂不离不弃地跟着他。
“小姑子,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谢什么谢,怪不好意思的。我又没做什么?况且这件事错不在你。”何秀娥抓着她的手拍拍,眼神清澈明亮,言语真诚,“你的意思我明白,别说话了,对嗓子不好,快坐下吃饭。”
“嗯!”华珺瑶点了点头单独坐了一张长条凳。
因为年菊瑛和何秀娥要照看两个小孙子吃饭。
饭菜很简单,黄糊涂粥,辣萝卜条,几颗大葱白,一碗豆瓣酱,就地取材柳条编的馒头筐了放着窝窝头。
华珺瑶眼眸微闪,别看早年间华老实参加过革命,那是先进分子。然而骨子里很传统的男人,从女人不上桌就可以看出来。
女人吃饭不上桌这个习俗在形成之初,很可能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因为在我们中国这样的男权社会中,几千年来做饭都是女人的事,在男人跟客人谈话时,女人在忙着做饭上菜;在男人陪客人吃完饭后,女人还要忙着刷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一个习俗。
尽管如此,当女人不上桌成为一种固定的规则并带有禁忌的严厉性之后,它就变成一种令人难以容忍的性别歧视了。
能让华家的女人和孩子,坐在中堂八仙桌上吃饭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大多数女人只是在灶间和饭桌前伺候,等男人吃完了才吃些残羹剩饭。且女人也很自觉,从不往桌子跟前凑。
华珺瑶挠挠头,要改变她爹那个顽固的脑袋,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先革新餐桌文化开始吧!
华珺瑶手捧着粗瓷大碗,十指触碰着它,一种亲切感,顿时涌上心头。
这种碗口口径大约一扎长,碗皮厚实粗糙,色泽灰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正如农民一样。
闻着香甜的玉米粥,华珺瑶张嘴长嘴喝了一口,“唔!”玉米磨的有点儿粗,所以拉嗓子,尤其是她刚受过伤的嗓子。
听见华珺瑶闷哼吃痛的声音,年菊瑛抬眼赶紧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哪儿不束缚于。你倒是说话啊!”
何秀娥突然想起来道,“是玉茭子面拉嗓子对不对。”
玉茭子就是玉米,这年月方言土话多。不过也不算,这京剧《白毛女》中:北风吹,雪花飘,雪花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买房整七天,都这个点了还不回还。大婶给了玉茭子面,我等我的爹爹回家吃饺子。我盼爹爹心中急,等爹爹回来心欢喜。爹爹带回房子来,一家人欢欢喜喜……”。喜儿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担心起了她爹。
“嗯!”华珺瑶抻着脖子困难地咽下去后,点点头。
“我现在去给你打些甜面汤。”何秀娥站了起来道,都忘了这茬事了。
华珺瑶拉着何秀娥地手,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用了。
白面精贵,自己一人吃独食,怎么好意思。
“坐下来吃饭。”东里间传来华老实大嗓门道,“疼就对了,多长长记性。”
“瑶瑶她爹?”年菊瑛提供声音央求道。
“娘!”华珺瑶无声地叫道,摁着她坐下,朝她摇摇头,重新端起了碗。
年菊瑛无奈地看着她困难地吞咽食物。
这下子八仙桌上的咸菜是辣的、豆瓣酱太咸,窝窝头更干,除了喝粥什么都不能吃了。
手捧着碗,吹吹,小口,小口,困难地将一碗粥喝下了肚。
“怎么样?用不用去找你建国哥看看,开点儿药。”年菊瑛担心地看着华珺瑶道,“你说你这孩子,这下遭罪了吧!”
华珺瑶摇摇头,拿过桌上的搪瓷茶缸,里面有些水底儿,食指蘸着在桌上写下:不用,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开药也只是土霉素消消炎,还不如她明儿上山去看看采些草药自己治疗一下。
她检查过只是单纯的外伤导致颈部软组织产生损伤如淤血引起的,吞咽出现疼痛,扁桃体有肿大的现象好在咽喉部没有急性充血。
建国哥是大爷家的大小子,村里的赤脚医生,在县医院的培训班儿里上过几天卫生课,不过为人好学,经常借阅二哥松年的医学书籍。
而且,军区医院走基层免费为相亲们看病的时候,建国哥总是在一旁观摩偷师。
军医们看在眼里,时不时指点他,所以医术还行,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乡下实在没什么正经的西药。
他就自学中医,当然书都是二哥给借来的。
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都会去他那里拿些药。
第7章雷满仓
华珺瑶听着东里间父子俩是不是传来说话声,谈论的大都是队上和田里的事情。
年菊瑛和何秀娥照顾两个年纪较小的孩子。
一顿简单的晚饭,就这么安静的吃完。
刚刚放下碗筷,一个年轻地小伙子就蹬蹬跑进来道,“叔奶,秀娥婶子,瑶瑶姑姑。”说着将手里一个纸包递给了年菊瑛,压低声音道,“这是我爹给瑶瑶姑姑包的药、土霉素,药钱不用给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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