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能挣多少呀?”
“客官,小的今年15岁。”店小二没多想就答了,笑了一下:“咱们客栈掌柜的人好,一个月给一百二十文钱呢,过年过节有时还能封个红封,这一年下来,运气好的,能挣二两银子呢。”
宁长安忍不住问道:“二两银子很多吗?”
“客官,小的一看就知道,您呀就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养的跟半个小姐似的,不知道咱们这怎么过日子的,对吧?”
宁长安一噎,看一眼专心吃面的师父,轻咳一声:“小二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店小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客官,您瞧您的手,白白净净细皮嫩肉,再看看您说的,就没把几两银子放在眼里,就是镇上的姑娘也不能够,更别提村里的。您身边又没个丫头跟着,没有小姐的派头,您这样的最像是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了。”
宁长安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小二哥,那照你这话说的,镇上或是村里的一般人家,一家子一年挣多少银两呀?”
“镇上我不清楚,不过我们村里一般人家一年能挣个七、八两银子吧,家里地多,有能耐些的一年能挣个十多两银子,更多也有;穷的就四、五两银子,更穷也有,一年就挣个一两银子。”
“全家吗?”宁长安不可思议道:“那这日子怎么过呀?”
店小二笑起来:“客官,小的就说您不是个知道过日子的。这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日子,咱们村头那个地主老爷,人家天天吃熊掌鲍鱼,那是富贵人家;咱们就小老百姓,哪能比呀,家里能有几十亩良田就是很好的了。
小的家里有十几亩良田,算上旱田、山地快有三十亩,大哥、二哥在家里务农,大姐嫁到镇上,二哥还是个猎户,农闲进山里打猎,有时能猎到些好东西,一年下来能为家里多进账十来两银子呢。
全家一年,多时能挣上二十多两银子,这够多了,算得上是村里头几份。但是经不住,家里的银两都投到三哥身上去了,要不是为这个,我也不能跑县城里来,就想给自己多攒些,免得没银子娶媳妇。”
宁长安不解道:“娶媳妇要很多银两吗?怎么会全家的银两都投到你三哥身上去,不是应该兄弟们都有份的吗?”
店小二显然是个话唠,见有人听,干脆就坐下来说家常:“我三哥是童生,爹娘一心巴望着他能考上状元爷呢!
当年三哥还没考上童生,这束脩就一年比一年贵,现在少说要十两银子,说什么要买书,买笔墨纸砚,要参加诗会、文集,要给夫子送礼,要同窗间往来;这花钱就跟流水似的,家里多少银两都经不住。
我三哥都19岁了,还一点成婚的念头都没有,他这是想娶大户人家的小姐呢。我瞧着等他成婚的时候,我差不多也要娶娘子了。
这娶媳妇要多少银两就看怎么娶,咱们村里,好一点的聘金要六两六,整个婚事办下来,十两银子要备下的。可我爹娘看中三哥呀,给他多少银两我还真没底,但轮到我肯定差多了。
客官,您想啊,我跟他差不多时候成婚,他办得风风光光,我办得酸里酸气,多寒碜呢,我宁愿出来自己多挣点。
客官您不知道,我家里的钱都得交到我娘手上,要不然我也不能跑城里来,要是在镇上,我大姐就嫁在镇上,我一个月的工钱瞒不住,肯定得交上去,我娘就是偏心眼。”
宁长安听得直愣,这人家的家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干笑道:“小二哥,那你要攒多少银子呀?”
“总得要五两吧,要不心里真没底。”店小二嘿嘿一笑:“客官,您要是可怜小的,您就多给小的几个赏钱吧。”
宁长安想想可以,打开荷包,犹豫着是就给五两银子还是多给一些时就听师父说:“就摸出十个铜板给小二哥吧。”
宁长安:“……”是不是太少了,默了默还是听师父的,摸出十个铜板推出去。
店小二乐呵呵地接过,说了一通好话后端着老客官已经吃完的大碗下楼去准备热水。
“阿宁,树大招风的道理你要明白;出门在外,除非你能守住你身上的银两,否则就不要轻易露财。这客栈的上房住一晚才七十文钱,你一出手给店小二的赏银就几两银子,你觉得合适吗?”
宁长安垂眸:“徒儿知错,今后一定谨记,不会再犯。”
“吃面吧,面都快要凉了,吃完洗漱一番就好生歇着吧。”
“是,师父。”宁长安拿筷子挑起面条,刚吃一口就觉得不好吃。
她又不是没吃过面条,还有包子,她在家中时早膳隔几日就会有包子,奶黄包,枣泥包,豆腐肉糜包,香菇鲜肉包,口味都还不错,可为何外面吃食的口味和家中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迟疑一下还是把筷子放下,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擦擦嘴角,问师父:“师父,你觉得牛肉面好吃吗?你在外吃的最好吃的是什么呀?”
师父都不用猜就知道小徒弟的难处是什么,模棱两可道:“物件都是有差别的,吃食自然也是,可能是这面条的油轻了,作料也不够。
吃食的油轻了就不好吃,你刚开始吃不惯正常的;只是出门在外,想吃好的要去酒楼里,现下就将就一番吧。”
宁长安微微一顿,应一声后吃起来,忍着口感的不适把牛肉面吃完。等小二哥送热水上来,她看着那木桶,问:“小二哥,热水有没有多的,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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