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师父出门后,宁长安把碗筷一收,拿回厨房去,准备做饭。她先把菜择好,待会许大娘过来时可以快许多。
“大婶,你脸色不大好,是小虎的风寒还没好吗?”宁长安听到敲门声,一开门便瞧见许大娘站在院外,面有忧色。
这两月有时会有些病患上门求医,主要是住在边上的邻居,她还没学过把脉问诊,都是师父给治的,她在一旁看着,再按照师父写的药方去配药。
她看着就心中向往之,等她学完草药这一块,她就能学把脉了。
许大娘的小孙子小虎,前几日受了风寒,师父写好药方她便去抓药,这草药是他们自己从山上采摘来的,都是义诊,不收取费用的。
许大娘摆手道:“不是不是,老大夫是神医,小虎这两日早就活蹦乱跳的,没事了。”关上院门,和这小大夫一道往厨房走一边问:“小娘子啊,不知道你们要在亳州留到何时呀?”
宁长安看她一眼,感觉怪怪的:“过完年就走了。”
“过完年,”许大娘一叹,有些祈求道:“小娘子,我这是没法子了,你能不能借我十两银子,你们离开前我一定想办法还上。”
“大婶,你能先说说是为何吗?”
许大娘别开眼,悲戚道:“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婿,欠下一大笔赌债,要一百两,我闺女砸锅卖铁凑了六十两银子,回娘家来借四十两。
家里也要过日子,没法全把积蓄拿出来,凑三十两,还剩十两,小娘子能不能行行好,先借我们应应急?”
“大婶别急,我跟师父说一声,应当可以的。”宁长安劝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她知道,只是她不太懂:“大婶,赌债是什么债呀?”
许大娘一愣,摇头失笑,拿过草鱼来杀鱼,感叹道:“小娘子你呀,还真是山里长大的小姑娘,不懂这花花世界。
赌债就是欠赌坊的债,赌坊是就是聚众赌博的地方。这爷们手里有闲钱,总不离四样,就是吃喝嫖赌。
吃喝你知道的,嫖就是去勾栏院里找妓子,赌就是去赌坊赌博。在赌坊输钱,就要还赌债;那些赌坊的打手可个个是恶汉,要是过期限不还,拉着你去砍手都有的。”
“砍手?”宁长安一惊,蹙眉不解道:“大婶,既然这样,那为何还要去赌啊?”
“染上赌瘾了,一有钱就想去赌,这是男人的本性。”许大娘重重一叹,悲哀而无奈:“男人想要去赌,跟男人想喝花酒一样,骨子里带来的;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好色,不想天天逛楼子抱那些狐媚风骚的女人呐!”
宁长安莫名地胸口一堵,垂眸看着切着的肉丝,反驳道:“大婶,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这世上,并不是每个男子都这样的,也有好的,愿意只守着妻子一个人过。”
换做往常,这话听在许大娘耳中,她会觉得特别好笑,这会儿却是笑不出来,感叹道:“小娘子,你经历的还太少,不懂的。
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尤其是男人在床上的话,最是不能信;你将来要是嫁人,一定得把持住了,可不能随便相信男人的话,特别的家里的钱,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
宁长安张张嘴巴,想反驳,她家中,她爹爹、她父就是只守着妻子一人过的好男子,可又觉得许大娘这些话是好意,不好去反驳,最后点点头,没说话。
进入腊月后,天越来越冷,毒医仙没再带着小徒弟进山采草药,开始教她易容术。
“制作一张面皮的材质有三种,其一是猪皮,其二是北方一种名为凝胶树的树脂,其三,就是人皮。”
宁长安听得一惊,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师父,您说什么,人,人皮?那,那,那徒儿脸上,脸上的”
“你脸上那张,是树脂做的。”
宁长安松了一口气,疑惑道:“师父,怎么会有人皮呢?”
“怎么会没有?”毒医仙反问,解释道:“易容术最初,就是直接取人皮而制成,从刚死去的尸体上把那张面皮给剥下来,更甚者是把活人的脸皮给生剥下来。”
宁长安惊悚了,“活,活人,生剥?!”
师父没看小徒弟,继续道:“此种活取人皮的方法,若用刀剑,容易受损,最好的工具是苗疆的嗜血蛊,从脖子里划一道口子出来,将这蛊虫放入伤口处,它就能自己爬进去,半个时辰之内把整个头颅蛀空,只剩一副脸皮。”
“师父,这,这种,”
“太残忍了。”毒医仙接过话,面色没有波动,淡淡道:“苗疆嗜蛊,养蛊,等你学到这一块,为师再告诉你。
正是这种方法太过残忍,而嗜血蛊极为难养,一万只幼卵里才能养成一只,活剥人皮这种方式已经很少见;但若说已经灭绝,为师也不敢说。”
宁长安点点头。
为形象起见,毒医仙特意取来一张猪皮给小徒弟看:“以猪皮为材质,优点是随处可取,但制作起来十分麻烦。”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张成型的面皮,对比道:“要将一张猪皮制成如纸片薄的人皮,要耗费几日不止。
因此制作面皮,以凝胶树的树脂为首选。凝胶树长在阴寒之地,不常见,但制作便宜,当场便能制成。这是最基础的材质,一张面皮要成型,这还远远不够,要调节面皮的光泽,厚薄,肉感,面皮上捏出的五官须得定型不会塌陷,面皮附着在人脸上之后不会脱落。
戴上面皮之后,还不能称为易容术,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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